广场上又一阵气势蓬勃的欢呼。
“为什么,列别德将军干得不好吗?”郭守云揉搓着下巴,轻声问道。
“他管得事情太多了,”西罗诺夫淡然道,“不说别的,就连我们海军部的内务,他都有心要插上一手,哼哼,他以为在现如今的联邦军界,谁都比不上他,谁都应该向他低头,可他不知道的是,现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他那点所谓的权威,早就已经变得一钱不值了。”
“哎,说到底,还是因为权力啊,”郭守云叹口气,不紧不慢地说道,“算啦,我之前与米哈伊尔他们有过约定,你们军方的事情,我们谁都不插手,所以呢,你们打算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别看郭守云嘴上说的难过,其实他心裏现在满意的很,列别德这个人不是不可以用,而是不可以长用,对与联邦来说,他这种强悍的军人,根本不适合出任国防部长这个职务。此前呢,大家将他推上台,那并不是单纯因为他的权威,从更多的角度来考虑,那只不过是对他的一种利用,现在好了,莫斯科的局势平定下来了,飞鸟尽良弓藏的时机也到了,列别德这个人似乎也到了正式退出历史舞台的时候了。
“怎么,守云你不赞成我们的想法?”别看西罗诺夫现在已经离开了太平洋舰队,离开了远东,可是他在心裏,还是对郭守云存在着一份依赖性,因此呢,如果今天这件事郭大先生不同意,他这个海军部的总司令估计也会犯嘀咕。
“呵呵,将军想得太多了,”郭守云笑了笑,说道,“咱们难道不是朋友吗?想出这么多年,难道你对我的性格还不了解吗?嗯,既然你们要动列别德,那就去做好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支持你们的。不过呢,我希望在你们正式动手之前,能够率先把一件事解决好。”
“什么事?”西罗诺夫追问道。
“那就是下一任的国防部长人选问题,”郭守云冷静地说道,“在我看来,这个宝座的确是炙手可热,只不过呢,它也很不吉利,任何人坐上去,都会觉得烫屁股,故此,我希望你与挈廖缅科两位老将军,都不要对那个位子心存觊觎。”
“这一点你放心好了,”西罗诺夫面色一松,笑道,“我与挈廖缅科虽然不是很精通政治,但是这点嗅觉还是有的,那个位子谁想坐谁坐,我们是不会去碰的。”
“那就好,”郭守云微一点头,淡然笑道。他知道,联邦的政局现在终于步上了正规,至少,莫斯科的每一步变动,都是沿着他所希望看到的那一条路线行进的。
“乌拉!”
最后一声“乌拉”在红场上空响起,伴着这一声欢呼的结束,军乐团的号声响起,威武雄壮的前苏联国歌《牢不可破的联盟》,时隔十年,又一次响彻整个红场的上空。就在这气势恢宏,且充满着节奏感的乐曲声里,一列整齐的白马旗队,绕过红场南侧瓦西里布拉仁教堂门前的弯道,快速地出现在红场上。旗队最前面的一位士兵,手里举着的是三色的俄罗斯联邦国旗,而紧随在他后面出现的,便是一面大红色带镰刀锤子标志的前苏联国旗。
看着那一面面快速向前移动的旗帜,郭守云的脑子里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他觉得自己恍惚间又回到了十年前,回到了刚刚进入远东时的情景。
“嘿,知道嘛守云,自从近五十年前刚参军的时候,我就梦想着有一天能够站在这个位置观看咱们红军的阅兵式,”西罗诺夫这时候扭过脸来,笑道,“只不过后来的一切并不如人愿,更多的时候,我只能站在下面那个队列里,等候着别人来检阅我。”
郭守云笑了笑,没有接口。
“对啦,你知道在咱们苏联解体之前的二十年间,你现在站的这个位置是属于谁的吗?”西罗诺夫继续说道。
“谁的?”郭守云心不在焉地问道。
“呵呵,这是属于苏斯洛夫同志的,”西罗诺夫笑道,“如今看起来,你与他还真有一些相似的地方。”
“哦?”郭守云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