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颜心头一跳,顿时冒出一股子十分强烈的不好预感。
难道说除了周家的书信之外,皇甫陵还在周家另外动了其他手脚?
而周玄期还未完全反应过来,只觉得对方定然是在胡言乱语。
“笑话,我周家人多年来一直安守晋州,就算父亲当年游历之时偶然遇见过你,但那时你既不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父亲也不知晓你的身份,光凭那一点,你又凭什么说周家投效了丹越。难不成你这个摄政王的位置是靠着胡编乱造给他人泼脏水坐上去……”
“玄期,够了。”周喻白打断了周玄期的话,看着皇甫陵,“听摄政王殿下继续将话说下去。”
“父亲,这种混话有什么好听的,我们周家又何曾……”
“周慕汀。”皇甫陵含笑吐出这三个字。
而刚才还愤满不已的周玄期,陡然愣在了原地,他不可置信的扭头看向皇甫陵,“你什么意思?”
“周慕汀周公子,乃是你唯一的儿子,如今更是周家的独苗,听闻周老爷素来对他很是关爱,他喜好山水,你便准备好丰厚盘缠,送他去游历山水。只是可惜……”
皇甫陵笑意嘲弄,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的儿子如今并没有在某个名山大川遨游,而是在我丹越国的朝堂之上献计献策。”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周玄期脸色骤变,怒气翻涌,“皇甫陵,你莫要欺人太甚,竟然将脏水泼到汀儿的头上!”
看着愤怒不已的周玄期,皇甫陵并未多说什么,只是从袖子里面拿出了一封信。
“令郎的笔迹,想来周老爷应该不会不认识吧。”
看着递过来的书信,周玄期迟疑了片刻后,便上前一把抽过。
打开信封飞快的扫过去,可越看周玄期便越觉得心惊肉跳。
最后,他甚至仓皇的抬头看向周喻白,“父亲,这……”
周喻白接过了信,看完之后脸色同样异常难看。
见楚欢颜看着他,周喻白沉默了片刻,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了她。
楚欢颜并没有见过自己这个表哥,可是也知道,周慕汀是自家舅舅的独子。
听闻当年周玄期和他的夫人感情极好,琴瑟和鸣,羡煞旁人,而且还曾在成亲当日,当众立誓表示,今后绝不纳妾。
成亲一年之后,生下周慕汀,只不过才过了三年,他的夫人便病故了。而从那时开始到现在,周玄期都未曾续弦。对于周慕汀这个儿子,自然是悉心教导,百般疼爱。
可没想到……
楚欢颜看着信上那“儿子自愿留在丹越,请父亲勿怪”的话语,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信若是假的,一切还好说,可若是真的,那周慕汀此举,可当真是将周家推上了风口浪尖。
而日后,一旦丹越和天逸开战,周家只怕更是会被千夫所指……
“不可能,不会的。”周玄期夺过了楚欢颜手中的信,又反反复复的看了好些遍。
字迹一模一样,看不出任何破绽,连书信的口吻都与汀儿平日里面一致,可是……汀儿怎么可能会去投效丹越!
“皇甫陵,是不是你抓住了汀儿,然后威胁他写下了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