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昭容心下一凛,楚君丰眼神中所蕴含的的内容怕是只有她一人能看懂吧,他是说,若是淑妃不帮忙为他开罪的话,他不介意将淑妃也供出来!幸亏从天牢中提取此人的时候,用的是她顺手从淑妃那里摸来的令牌,不是她自己的,后来几次相见,她也是蒙面而去的,否则今日,她便要被牵连死了。毫不知情的淑妃感受到楚君丰那阴狠的眼神,心中不由一阵恼怒,此人也太胆大包天了!楚君丰等了片刻,见淑妃并没有开口为他求情,不由发狠挣脱那拖着他的小太监,大声道,“皇上,小生冤枉啊!小生原本被关在天牢之中,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这里!”楚君丰的这句话,让纳兰博一怔,一挥手,让那几名拖着他的小太监松了手。太子纳兰皓心中一惊,到此时,他才认出,眼前这个披头散发的男子竟然是楚君丰!可是楚君丰不是因为秋试泄题一案被关在天牢之中吗?是谁那么大的胆子将他放了出来?“你刚才说什么?”纳兰博瞪着楚君丰道。楚君丰又瞥了一眼淑妃,见她依旧还没有什么举措,当即便决定鱼死网破道,“回皇上,小生本被关在天牢之中,前几日被人从天牢中挪出来,就藏在此处,今日有人不知给小生又喝了什么,后面的事情小生就不知道了!”云璃月心中猛的一窒,这楚君丰一副好口舌!若是再让他这样胡乱攀附下去,一会说不定他就脱罪了,想到这里,云璃月突然出声道,“我想起你是谁了!你竟然还活着?”云璃月看到纳兰博那探寻的目光望向自己,忙道,“他叫楚君丰,秋锦山曾经请他去秋府授课,而后他便趁机玷污了秋府的二小姐秋璃星,后来又欺瞒太子,在秋试时就是他将试题卖给其他考生!”“九公主性情天真烂漫,说不准,就是他诱使九公主,自戕的!”云璃月原本是想说是楚君丰诱使九公主偷盗秋试试题的,可是一想到此事,被纳兰博紧紧瞒下,知道的没有几人,便将偷盗试题改成自戕,想来纳兰博应该明白她的意思。“璃月公主,你何必诬陷与我,九公主明明是她自己偷……”“啪!”楚君丰后面的话被纳兰容一个响亮的耳光全部闪了回去,紧跟着,纳兰容不等楚君丰有喘息之机,一抬手又是“啪!”“啪!”“啪!”十几个响亮的耳光!这楚君丰他早就想收拾了,可是为这么一个小人物,又不值得他大动干戈,所以才一直没有动手,今次,有这种机会,他怎么再饶过他!“宣王,你这是何意?”闽西王阴测测的开口,如今,他便以与纳兰容做对为乐,“无论什么事情,应该让他说完,一切自有父皇论断!”纳兰容睨了他一眼,挑衅似的扬声道,“来人啊!将楚君丰拉下去,凌迟处死!”纳兰诗已死,纳兰博自然不愿意再有任何恶名与她沾上关系,就凭楚君丰知道此事,皇上也必定会要了他的性命!旁边的小太监还在犹豫,却听纳兰博冷哼一声,他们立刻架起楚君丰,脚底生风的就拖着楚君丰下去行刑了!闽西王纳兰夜心中一阵暗恨,皇上待宣王好的也太过分了,这恨意涌上的同时,又涌上一阵惆怅,若是自己的父王也在,对自己或许也该是如此吧!“孙德胜,你即刻去天牢,给朕查一查,此人究竟是被何人从天牢中带走的?”“是!”孙公公躬身应声退走。“父皇,明日长公主下葬之后,儿臣便带着璃月回并州!”纳兰容忽然转向纳兰博道。纳兰博的目光在纳兰容和云璃月身上转了一圈,心下了然,这是纳兰容不耐烦这些人一个个污蔑云璃月了!“新年将至!还是等过了年再说吧!”纳兰博王向纳兰容道。闻言,闽西王纳兰夜又是一阵心酸,原来皇上也知道新年将至啊,可是却依然谴他去封地。纳兰容看向云璃月,见云璃月点头,便也不再多言。一行人又转至明惠殿,云璃月看到皇后从明惠殿中迎向他们走来,不着痕迹的扯了扯纳兰容的衣袖。纳兰容心领神会,头也不会的一道内劲向后打出。正好端端行走的佟昭容脚下忽然一个踉跄,整个人就往云璃月这边栽了过来。“哎呀!”子衿一边惊呼着一边伸手将佟昭容扶住,待到佟昭容站稳,子衿的手才从佟昭容的手腕上移开,忽然向佟昭容福了一礼道,“恭喜昭容娘娘!贺喜昭容娘娘!”一行人包括皇上还有刚刚走到他们对面的皇后,都莫名其妙的看着子衿,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子衿,昭容娘娘喜从何来?”云璃月替众人问出了心中的疑惑。“王妃,昭容娘娘如今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难怪,她刚才走路都走不稳妥了!”子衿满脸喜色道。“那,恭喜昭容了娘娘了!”云璃月向佟昭容福了一礼道,“听说有了身孕的人脾性怪异,唉!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啊!”云璃月此话是暗示刚才佟昭容污蔑自己一事,是因为佟昭容有了身孕,性情大变,才会如此。可是听闻此话的佟昭容却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喜色,一丝恐惧在她心底蔓延,她极快的瞄了一眼皇后、淑妃,果然在她们的眼眸中都极快的闪过一丝杀意。别人不知道,可是皇后的手段,她可没听明惠长公主少说。“一派胡言!”佟落纱不由得向子衿喝道,“有没有怀孕,本宫自己会不清楚?”可惜,佟昭容只为着自己的小命顾惜皇后、与淑妃的情绪,却完全没有看到纳兰博那本来露出一丝笑容的脸又黑青了起来。“奴婢,”子衿满脸委屈的看了一眼云璃月,小声嘟囔道,“可是娘娘的脉象就是显示怀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