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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茉看着她陷入了沉思中,小心地上前,“大小姐,这齐妃殁了,齐家人也得了圣旨,皇上对齐家还会信任吗?”
秦蓁笑了笑,“信任?何曾信任过?”
“那?”知茉不解。
秦蓁淡淡道,“墨阁那处可有人过来?”
“您要见墨阁的人?”知茉问道。
“嗯。”秦蓁点头,“去叫过来吧。”
“是。”知茉垂眸应道。
秦蓁抬眸看向知棋道,“咱们的人其中有多少是墨阁的?”
“大小姐,墨阁过来的都是少主亲自挑选的,也都是信得过的。”知棋看着她道。
秦蓁沉默了良久,而后道,“我知道,只是想仔细地看看。”
“那奴婢将花名册拿过来。”知棋垂眸应道。
秦蓁以为端木衢已经走了,不曾想,他只是斜靠在门边,歪着头看她。
她愣了愣,而后道,“你怎么还在?”
端木衢笑了笑,腰间的玉佩随着他的步履,轻轻地随风晃动着,那淡淡的暖光,笼罩在他的周身,今儿个,他难得穿了一身靛青色长袍,腰间的玉扣上雕刻着青竹,袖口的银纹如行云流水般,他的容貌,似乎也变了。
秦蓁不知为何,尤其是对上那双眸子的时候,总是觉得,与往日不同,再仔细地看去的时候,又觉得没有什么。
她沉默了良久,而后道,“我还有事儿。”
“你想回大召吗?”端木衢直截了当地问道。
“回去?”秦蓁挑眉,“为何回去?”
“虽说,所有的因在云国,可所有的果却都在大召。”端木衢缓缓地上前,翩然落座。
他看向眼前的人,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一直都想回去。”
秦蓁轻笑道,“你又如何知道?”
“若是我不知道,又怎能明白呢?”端木衢伸手,拿起一旁放着的一块暖玉做的小玉兔把玩着。
他修长的手指泛着淡淡的冷光,那小玉兔在他的掌心,似是变活了一样,尤其是那两双圆圆的眼珠子,竟然动了动。
秦蓁眨了眨眼,盯着他,“即便我回去了,却也站不住脚。”
“是啊。”端木衢沉默了良久,“云国的事情,你该如何处置?”
秦蓁也只是静静地看他,“你呢?”
“我?”端木衢将小玉兔放下,整个人慵懒地趴在书案上,只是双手撑着下颚,朝着她露出了个灿烂地笑容,可这笑容间,透着的深意,却让秦蓁恍若隔世。
她不知道,这个人,到底还有多少面,只是觉得,他似乎总是能够在她烦躁杂乱的时候,出现在她的面前。
哪怕只是这样,冲着自个笑一笑,她也能够感觉得到那从未有过的暖光,一点点地照在了她的心头。
秦蓁合起双眸,沉默了良久之后才说道,“我知道,你不是他。”
“嗯?”端木衢愣了愣。
“你不是他。”秦蓁睁开双眸,那冷然的眸子内蕴藏着的是,早已看透一切的漠然。
端木衢轻叹了一声,继续道,“我还是我。”
秦蓁便也不再多言了,而是垂眸冷笑了一声。
没一会,知棋便走了进来。
“大小姐。”
她将花名册递上。
秦蓁笑着拿过,等看过之后,勾画了出来,“将这几人送回去吧。”
“送回去?”知棋一愣,“送哪去?”
“墨阁。”秦蓁直言道。
“这?”知棋皱眉,“这几人可都是一直跟着从大召来到云国的,从未有过错失。”
“你只管送回去就是了。”秦蓁冷声道。
“是。”知棋应道,也只能照办。
知茉随即也进来了,看着知棋那皱着眉头的脸,递给她一个眼神,便福身道,“大小姐,传话过去了,半个时辰之后,人都这过来。”
“嗯。”秦蓁点头。
她看向端木衢,“我还要忙。”
端木衢的起身,盯着她道,“我说的事儿,你仔细想想。”
“嗯。”秦蓁知晓,他有所动作了,也许,这一切从一开始,便已经注定。
她沉默了良久之后,在他快要离去之前,她说道,“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棋子,你可明白?”
“你放心吧。”端木衢说罢,便直接走了。
秦蓁抬眸看向知茉道,“人带回来之后,你只管与他们闲聊就是了。”
“是。”知茉垂眸应道。
秦蓁继续道,“若是有人想要寻个借口出去,你只管装作不知。”
“是。”知茉连忙应道。
知棋回来之后,看着她,“大小姐,若是将这些人都送走,那咱们这处的消息就算是断了。”
秦蓁冷笑了一声,“难道没有他们,咱们就能得到想要的?”
“您这是?”知棋不解。
“日后你便明白了。”秦蓁说罢,便低头看着手中的密函。
过了许久之后,将勾选出来的丢给知棋。
知棋接过,仔细地看过之后,想了想,“难道这其中还有他们虚报的?”
“虚报不虚报,他们自个清楚。”秦蓁淡淡道。
知棋敛眸,“大小姐,您是不是从一开始便没有打算相信他们?”
秦蓁抬眸看向知棋,“你是觉得我连你们都不相信?”
“奴婢不敢。”知棋低声道。
秦蓁冷笑道,“茗香死了,她留下了一个鼻烟壶,你可见过?”
她说着,便将那鼻烟壶给了知棋。
知棋仔细地看过之后,眉头紧蹙,“云国甚少有人用此物,大多都是大召所用,而这鼻烟壶的样式,也只有大召才有。”
“嗯。”秦蓁点头,而后说道,“你自个去查一查,这鼻烟壶到底出自谁家?”
“说。”知棋低声道。
秦蓁抬眸看向知茉道,“待会人到了,你只管照办就是了。”
“是。”知茉低声应道。
秦蓁独自待在书案前,低头看着适才端木衢把玩过的小玉兔,她拿了过来,仔细地打量着,只瞧着那双眼睛甚是有神,她只是伸手捏了捏耳朵,而后便放下了。
待她抬眸时,便见南宫珩正在外头。
与秦贽相视而笑,便走了进来。
秦蓁抬眸看着二人,“兄长,南宫大哥。”
“齐妃殁了,想来如今最紧张的便是齐家了。”南宫珩直言道。
“嗯。”秦蓁点头。
“不过,皇上如此做,未免过于明显了。”秦贽直言道。
“兄长以为此事儿乃是皇上所为?”秦蓁接着问道。
“难道不是?”秦贽直接开口。
秦蓁笑了笑,便也不再多言了。
毕竟,此事儿,在外头的人看来,不过是一个受宠的妃子,因难产殁了,不胜唏嘘罢了。
秦蓁看向他道,“兄长,沛家如何了?”
“哎。”秦贽叹气道,“如今到底也是冷清的很。”
秦蓁轻轻点头,却在想着另一件事儿。
南宫珩瞧着她,接着说道,“陆家那处也传来消息了。”
“什么?”秦蓁一愣,刚从皇宫回来,还没有来得及看送来的密函。
南宫珩说道,“秦四小姐生了个哥儿。”
“嗯。”秦蓁点头,“对她来说,也是好事儿啊。”
“是啊。”南宫珩盯着她道,“秦妹妹,眼下你该怎么办?”
“我?”秦蓁挑眉,而后说道,“我能做什么?”
“你莫要瞒着我了。”南宫珩直截了当道,“你这几日都在忙什么呢?”
秦蓁挑眉,“我能忙什么?”
“听说二皇子再次去请旨了,想来你二人的好事将近。”南宫珩直言道。
秦蓁愣了愣,此事儿端木衢并未有说。
不过,想着端木衢这些时日的举动,想来也是快了。
不知为何,她反倒没有一丝的期待,有的只是按部就班。
也许,对于她来说,端木衢真的能与她成亲,这也该是最好不过的了。
而她能够做的,便是顺利地嫁给他。
秦蓁如此想着,也只是淡淡地一笑,“那我便等着出嫁就是了。”
“你啊。”南宫珩无奈地摇头。
秦蓁笑了笑,接着说道,“难不成,我还要求着吗?”
南宫珩转眸看向秦贽,再次地唉声叹气。
秦贽也只是了然地喝着茶。
好一会,知茉便入内道,“大小姐,人都到了。”
“嗯。”秦蓁冷声道。
知茉便退了下去。
而南宫珩与秦贽则是面面相觑,好奇地看着秦蓁。
秦蓁抬眸看着二人道,“齐妃临死之前,说寄香并非她所杀,而且,还说墨阁有内应。”
“内应?”秦贽一怔,“这好端端的,怎么可能有内应呢?”
“我也不知。”秦蓁摇头,“不过此事儿我已着手去处理了,毓凡那处,我也会传消息过去。”
“那你还去大召吗?”秦贽想着,往日,若是出了大事儿,秦蓁必定会前去。
“不了。”秦蓁接着说道,“我如今过去,也不过是徒增烦恼。”
“墨毓凡这些时日在忙什么?”秦贽连忙问道。
“他每隔一段时日都会送密函给我,不过是报喜不报忧。”秦蓁叹气道。
“哎。”秦贽继续道,“看来大召也是不太平啊。”
“如今的事情本就复杂,孟启轩想要尽快地被册封为太子,可皇上存心防着他。”秦蓁直言道,“孟宇轩如今身子也大好了。”
“大召太后那处,你可有心思?”秦贽问道。
“没有。”秦蓁摇头,“我反倒好奇那位九王爷。”
“他?”秦贽笑了笑,“如今也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秦蓁摇头,不知为何,表面看似他是傀儡,可他当真是傀儡吗?
秦蓁想着与他的寥寥数面,每次他都是痴傻的模样,尤其是上次瞧见他的真容之后,秦蓁一时间反倒像是中了魔咒一般,记不起他的模样来。
不过,对于他来说,也许,戴着面具是最好不过的。
毕竟,他的容貌,的确让人不敢直视。
那是一种让人看了便心生恐惧的脸。
秦蓁如今早已不记得他的样貌了。
秦贽见她陷入了沉思,而后道,“妹妹,云国的事情,你也该早些了结了。”
“嗯。”秦贽点头,“眼下,秦家里头的事情也该有个了断了。”
“你说的不错。”秦贽认同道,“这次,南宫世子前来,也是因南宫家出了事儿。”
“沛家,南宫家,还有秦家,如今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了。”秦蓁直言道。
“皇室本就不容秦家,只可惜,却苦苦找不到秦家的秘密,而其他的世家也在觊觎秦家的秘密,我总觉得还有一拨人暗中设局,只可惜,这几十年了,却也不知是谁。”秦贽无奈地说道。
秦蓁看着他道,“兄长,若是当年祖父将秦家的秘密带了一些去了大召呢?”
“那云国皇室,怕是更会忌惮了。”秦贽皱眉道。
秦蓁也不知这秘密到底是什么,可是,不论是大召的周家村后山,还是南城的密林,或者是祖宅的磨山,还有天隆寺的后山,似乎都有着千丝万缕地牵扯。
秦蓁手中还有母亲留下的东西,如今怕是只差那一阙玉佩了吧。
可那块玉佩到底在何人手中呢?
还有师父,这些年来,到底去了哪里?
秦蓁皱眉,不知为何,只觉得这一切,如今依旧是个谜。
而她现在能做的,便是让秦家立于不败之地。
她看向秦贽与南宫珩道,“皇帝当年到底做了什么?”
“这与皇帝有何干系?”秦贽问道。
“秦家的男子可都在京城。”秦蓁继续道,“你认为,秦家待在京城是为了什么?”
秦贽皱眉,而后说道,“我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
“兄长,太祖母去了之后,秦家俨然成了困兽之斗。”秦蓁无奈道。
“那你呢?”秦贽盯着秦蓁。
“我?”秦蓁抬眸看着前方,“我身为秦家的家主,却不知秦家的秘密,这家主也不过是个挂名的罢了。”
南宫珩听着秦蓁所言,不知为何,反倒笑了。
秦蓁见他如此,连忙道,“很好笑吗?”
“你说呢?”南宫珩低声道,“你若是挂名的,那秦家早在秦家太夫人故去之后,便成了一盘散沙了。”
秦蓁嘴角一撇,“南宫大哥如今也学会数落人了。”
南宫珩轻咳了几声,“我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如今南宫大哥儿女双全,本就是圆满的。”秦蓁直言道。
秦贽突然想到了什么,“妹妹可是觉得,当年,你之所以被送走,乃是因你与我是龙凤胎吗?”
秦蓁直言道,“双生子,在云国是不容的。”
“难道,当年还有什么隐情?”秦贽皱眉道。
半晌之后。
知茉入内。
“大小姐,有人果然按捺不住,出去了。”知茉看着她道。
秦蓁笑了笑,“你只管让他们出去就是了。”
“是。”知茉垂眸应道。
“看来,墨阁内也有不少腌臜。”秦蓁冷笑道。
秦贽盯着她,继续道,“妹妹,你一心念着大召的事情,可是想要回去?”
秦蓁挑眉,这已经是第二个人如此说了,难道她表现的如此明显吗?
可如今她在云国,在秦家,许多事情都没有解决完,怎能安心地去大召呢?
更何况,这大召也不是轻易便能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