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柱是她的人,往她这儿跑还看上了宫女,并且用手段把人弄走了,那她齐妃算什么?拉皮条的吗?!
这小东西,原以为是个猫儿,没想到还有狐狸的狡诈和阴险呢!
齐妃又好气又好笑:“你且坐着等吧!本宫亲自去替你问!”
想想毕竟是新结交的盟友,这臭小子又向来心黑手辣,出手就是凶残阳谋,她实在不愿意跟他交恶。
齐妃让人送来了吃食点心,便当真亲自过问去了。
足足等了有两刻钟的功夫,齐妃才再次过来。
到底是封了妃的人物,宋亦安只问了个开头,她自己就把重点全都问清了。
“这春笋是五六岁时进的安嫔府中,五年前安嫔选秀进宫,春笋作为贴身丫鬟跟着进了宫。”
“这丫头之前不叫春笋,而是叫做福宝,是人贩子从南方拐过来准备卖进青楼的,被安嫔的娘路上见了,便救了下来。”
“福宝长得好,在安嫔家里险些糟了安嫔庶兄的侮辱,安嫔见她可怜,就借着进宫把她救走了。”
“因为这丫头良善勤快,安嫔一向喜欢她,没成想福宝竟起了心思,几番搔首弄姿,对圣上暗自勾引。”
“安嫔见她不成样子,训斥了她几次,她表面上应了下来,却常常跑得不见人影。”
“那天圣驾到了,福宝却不知所踪,中途回来莽撞惊扰了圣驾不说,第二天就把圣上赏赐的花瓶打碎了。”
“安嫔又气又怒,又不想伤她性命,便把她贬到了浣衣局,也算是饶了她一命。”
宋亦安歪头。一直不卑不亢的春笋,会是这样的一个人吗?受害者变成了咎由自取和自甘下贱?
齐妃看她:“你还小呢,不知道这宫里头的女子想要攀高枝儿,都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宋亦安认真想了想:“福宝在这永和宫待了好几年,母妃看着瞧着,觉得福宝是这样恩将仇报的人吗?”
齐妃冷笑了一声:“安嫔并不受宠,冷灶台下的奴婢,日子不好过想找出路,本宫见得多了。上一刻好人,下一刻是人是鬼,谁知道呢?”
宋亦安看着她的眼睛:“母妃,此事事关重大,不瞒您说,儿臣从赵德柱那儿查到了些要命的东西,一旦这其中有任何疏漏……”
她骤然压低了声音:“便是妃位,恐怕都扛不住。”
齐妃眉头狠狠跳了跳,拧眉等宋亦安的额下文,宋亦安却不说了。
她当下就被气笑了。这小狐狸!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呢!
齐妃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宫女,给她使了一个眼色:“去告诉她,若本宫查到她说假话,本宫让她全家去死!”
大宫女脸色微微一变,匆匆去了。
宋亦安不管闲事,只问初衷:“母妃可知道这福宝,除了安嫔娘娘这儿,可还有什么与她相熟相好的人吗?”
齐妃认真想了想:“本宫倒是想起一事来,就在半年前,有一日本宫听见假山后面有人在哭。
本宫让人去看,就见那福宝红着眼眶出来,显然是哭了,面上却满含喜色,问她,她只说路上救了只猫,那猫儿被人救活了,一时太高兴。”
宋亦安心中划过一丝念头,记清楚了这个点。
齐妃又说了些别的:“你道我为什么相信福宝是个不安分的?大约半年前,她忽然穿戴花哨起来,肌肤也细心将养,天天眉眼含笑地勾人。
其实本宫一早还挺喜欢这福宝,安嫔嘴巴尖酸不会说话,福宝却是个话少肯做事的,确实讨喜可人。
可她几次被安嫔抓住穿戴不合适,又被骂了就乱跑不见人,本宫便知道她的心野了,故而十分厌恶她背主的德行。”
宋亦安再次在心里的小本本上记下来。
“春笋大约半年前遇到了人生中的大喜事,可能是碰见了失散的亲人,也可能是被倾心的情郎许诺。前者可能性更大。
这人热衷于投喂和装扮春笋,要么是她长辈兄长,要么,就是热恋期的情郎了。这倒也相互应证了。不错。”
齐妃嘴角微抽:“……”这破孩子,难不成因为是个还没开荤的雏鸟,所以听不懂含有勾引之类的关键词的人话?(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