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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亦安本事是有的,但软件再升级,硬件跟不上也实在是没办法。
她不过略微飙戏片刻,旁的不说,腿上这没三两劲儿的肌肉倒是先不争气起来。
要不是为了彻底清除隐患,诈出福安的谋算,她早不遭这个罪了。
甜杏和清桃小心翼翼把她扶起来,清桃脚一勾,直接勾了把椅子过来。
宋亦安皱着眉头坐下,半天没敢动:“容我缓缓。”
胡荼看着这样的宸王,左看右看,怎么看都是个普通娇气的少年亲王,哪里又有半分不正常之人的凶残冷漠?
他欲言又止,最终选择默默闭嘴。
那个叫清桃的大宫女太凶了,一个眼神就让他脑子里瞬间响彻“闭嘴”两个大字。
福安看着转瞬间就无辜干净的宋亦安,并不觉得误会了她,反而越发觉得宋亦安心思诡谲,凶残变态。
他蠕动到春笋面前,看着残缺了半边脸的春笋,起初只是默默流泪,到了后来,绝望地哇哇大哭起来。
这哭声惨绝,让大厅里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宋亦安叹了一口气:“说吧,从头到尾,事无巨细地说。”
福安并不理会她,只是伏地痛哭不止。
宋亦安温声道:“你应该知道,此事既然已经被锦衣卫接手,那么,必然要查个清清楚楚。
这个清楚的意思,是人证物证齐全,证据链前后没有任何误差和可质疑的地方。
我听闻你在宫中也有三五好友,更有恩人几番维护提携,如果不想他们受到你的牵连,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福安猛地抬头:“宋亦安!你不得好死!”
甜杏怒道:“放肆!王爷对你百般耐心劝导,还不是看你事出有因,怜悯你对春笋一片苦心?
你以为谁都有王爷这般好心?落到锦衣卫手里,你此刻还能安然说话?这春笋的尸体还能只是破了点儿脸皮?”
胡荼:“……”
他摸了摸鼻梁,没敢说话。
虽然好说不好听,但落在锦衣卫的手里,的确是清白之人出来也成残废,更不要说福安这种被抓了现行的。
福安鼻翼狠狠抽动,眼中充斥着绝望。
从他作案第一日起,他便知道,一旦被抓,下场一定会惨烈百倍。
这里是皇宫,是天下之主的住所,怎么能容忍他一个奴才放肆?
福安恨不得当场死去,可他知道他不能。
他几次张嘴,却因为哽咽而难以发声,一直试了好几次,才终于吐出声音来。
“福宝,是我妹妹。”
“那年家乡大旱,我们成了流民,逃荒的路上,遇到了强盗。”
“她被抓走不知所踪,而我,被卖进宫里做了太监。”
“本以为这辈子都再见不到福宝,没想到半年前她偷偷来求我给小黄看病,竟让我看到了她手腕上的红绳。”
“那是我娘才会用的打络子手法。那是我妹妹啊!是我妹妹福宝啊!”
“是我这辈子,下辈子都对不起的妹妹,福宝啊!”
“如果不是我带着她偷溜出去找吃的,她怎么会被人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