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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亦安的话,字字句句如同冰锥,狠狠锥进了福安的心里。
福安知道,宋亦安说的是对的。
正是因为他知道宋亦安说的是对的,他才会如此后悔,锥心之悔!
若是他当初豁出去那么做了,圣上说不得会为了留下亲孙子,留下福宝的命。
他胸口痛得厉害,想叫叫不出来,想哭哭不出泪,再次哇地吐血,整个人都灰败了。
他拼命仰头看着宋亦安:“真的吗?真的能行吗?!!!”
明明这已经是一个无意义的问题,明明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却偏偏还是要问。
宋亦安头都没有回,直接走了。
福安嘶声大叫:“你回来!回来!!!”
胡荼见他情绪激动连连咯血,不得不将他打昏,快步追了出来。
宋亦安站住了脚步等他。大多数时候,她总是愿意温柔待人,给旁人以很大的耐心。
胡荼忍不住问道:“王爷,如果福安当初真的告状了……”
他张了张嘴,后面的话却不敢说出来。
易地而处,他,不敢。
宋亦安站在清晨的阳光里,暖融融的阳光在她身上镀上了一层金光。
她温声道:“人要是站在高处往下看,能得出许多难题的解决办法,可如果站在底层往上看,处处都是绝路。”
胡荼愣住了,竟有些不敢深想这话,总觉得想清楚了,会冷到骨血都冻起来。
宋亦安看着胡荼的眼睛:“他经历过易子而食的灾荒,被拐卖过,又在最底层的太监窝里一步步爬出来。
一个自小没有受过公平和律法保护的人,永远不会相信公平会发生在他身上,更不会知道,律法,连皇室成员都能钳制。”
胡荼忍不住重复:“钳制?”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似乎听到了宸王说这个词的时候,比其他声音重一些。
宋亦安耳朵动了动,温声道:“人总得有希望,在福安自以为深处绝境的时候,我总得告诉他其他的路,给他希望。”
胡荼忍不住问道:“这种时候的希望……还是希望吗?”
宋亦安笑了笑:“他会抓住这希望的,你很同情他,还帮他修补了妹妹的脸,你去问他那天强暴的详情,他会为了这份希望,告诉你的。”
宋亦安说完,快步往门口走去。
才出了承乾宫的大门,就看到了帝后车架过来。
这天下最尊贵的夫妻俩,此刻只是最普通的担心孩子的父母,快步过来,上下打量,又语带嗔怒。
“非要自己涉险!你看看,脸都白成什么样子了!”
“早知这凶手如此凶悍,连坤宁宫里都能做手脚,母后怎么也不会同意你胡闹!”
宋亦安眉眼弯弯,笑得一脸纯稚:“那有人冤枉儿臣嘛,儿臣总得亲手抓到才行!”
此时此刻,她不过就是个任性骄傲的少年郎罢了。
胡荼跪在地上行礼,心中乱糟糟的……害怕。
宸王还是那个宸王,又温柔又耐心,可为什么,他竟然会觉得害怕?
一行人进承乾宫的时候,季青临踢了一脚跪呆了的胡荼。
胡荼抬头一看自家上司,顿时找到了主心骨:“大人!”
季青临看他:“起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