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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亦安看着张清呕吐到痉挛的模样,怜惜地摇头:“还怪可怜的。”
众人都看她。
宋亦安叹息道:“你们瞧她,手指白皙柔嫩,身段儿柔软挺拔,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哪儿是能跟一群乞丐困觉的人呢?”
她讽刺道:“人家可是什么都吃就没吃过苦头的仙女儿呢!”
张清眼眶通红:“你知道什么?!我自幼受苦……”
宋亦安打断她:“自幼受的什么苦?可曾吃不起饭,为了一口馒头冲人低头哈腰,又或者与狗抢食?”
张清滞了滞,摇头。
宋亦安又问:“可曾衣不蔽体,一件衣裳缝缝补补又三年?鞋子破了舍不得扔?家中略有钱财买了东西也舍不得用,一心让给弟弟妹妹?”
张清嘴唇禁咬:“难道这世上的苦难便只有如此吗?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
到了后来,甚至尖叫呼啸。
宋亦安看她:“世上的苦难并不相同,就好像大家的苦楚也并不相通一样。
我说的那些苦你没吃过,但被你杀的小姑娘们,却大多都吃过这些苦,甚至有些自小就泡在苦汁子里长大,却没有一个像你这样心理扭曲的。
我自然不知道你衣食无忧的苦楚,但我知道,你的那些苦楚,肯定没有一样是被你虐杀的小姑娘们给你的。”
张清无可辩驳,面容扭曲:“那又怎么样?这世上弱肉强食,她们被杀了该怪她们没有本事,怪她们刚好撞在我手上,我怎么没有杀别人?”
宋亦安被逗笑了:“对呀对呀,所以你被轮了就轮了嘛,人家乞丐怎么没有轮别人?”
张清:“……”
张清无话可说,甚至还想再吐一口血。
宋亦安却有很多话想说:“那什么,你嗑药的时候,那些乞丐嗑药了没有?他们得嗑了吧?不然就你这样儿色儿的,他们怎么下得去嘴哦!”
张清尖叫道:“闭嘴你闭嘴!”
她被迫再次想起当时的场景,惊恐地环臂抱住了自己,将刚刚挣扎弄丢的薄被拽回来,死死盖住自己。
宋亦安眯眼看了一会儿,对王奎道:“王大人,看她这幅样子,那些乞丐应当是被人喂了药了。
这洪县大人比我们外乡人熟,不如这就派人去找乞丐常常聚集的地方,应当能找出一些线索。”
王奎本以为宋亦安单纯是为了刺激张氏,见她这般说,不由神色一肃:“何出此言?”
宋亦安道:“首先是时间,从张氏失踪再到出现,也才不过两个时辰左右,这么点儿时间要找一群人避开大众耳目凌辱张氏,太难。
接着便是人选,正常人再如何丧心病狂,也不会忽然变成禽兽到集体强暴一个女子,而想要找到一堆不介意聚众强暴的禽兽,也不是短时间内能成的事。
如此看来,要避开耳目,又要让好几个人化身禽兽,毫无人性到把张氏折磨成这样,便只能选择居住在郊外、又失了神智的人。
从张氏的反应和话语可以看出,她应当是被直接带进了郊外破庙等乞丐聚集地,扔进了被下了药的乞丐堆里。”
顿了顿,又补充道:“今日在云中居,张氏刚被送回来的时候,我在她身上看到跳蚤,还闻到了馊味,还在她身上找到了粗糙油腻的发丝。”
别说张清本人,就是其他人听了,都忍不住胃脏紧缩,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