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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几天的高强度查案审案,别说是参与审查的官员,就是兹县的百姓们都在狂欢之后懒洋洋的。
宋亦安好好睡了一觉,睁眼清醒的时候,长安城里大朝会都开完了,涉案官员的判决也下来了。
大理寺刑部连轴转,当天下午就把对兹县大牢里犯人的判决批了来。
接下来就是各种执行工作,该关押的关押,该流放的流放,该杀头的,分别订好了杀头的时间,在牢里等死。
宋亦安歇够了出来逛的时候,走到哪儿都能碰见兹县的百姓兴冲冲冲她叫宸王殿下,热情极了。
宋亦安觉得很有趣:“这般普天同庆似的,倒叫我觉得案子全都破完了一样。”
季青临点了点头:“嗯。”
他本就话不多,平日里接话也是这样简短干练,可宋亦安就是听出来了不对。
她转头看他,就见他果然在愣神,笑道:“季大人是遇到了什么难题吗?”
季青临眼神凝了凝,有些迟疑:“青云兄的事,我想去问一问沈青衣。”
宋亦安笑问:“不知道该怎么说?”
季青临沉默了一会儿:“如今这案子惨案着全都死了,我不知道是否应该揭人伤疤,青云兄或许希望,永远不会有人知道沈青衣的事吧。”
他沉声道:“卑职已经找人去宋家确认过了,宋闵的确对沈青衣十分爱重,没有让人欺辱她,也从不强迫她伺候。
虽然一切开始于逼迫,但不得不承认,沈青衣在宋家能过得很好,至少衣食无忧。”
宋亦安摇了摇头:“没有人能坚持一直没有回应的感情,宋闵以上位者的姿态喜欢的沈青衣,这样的喜欢本身就很难坚持,更何况沈青衣还心有所属,很长时间都不会跟他交心。
即便宋闵真的数十年如一日,日后色衰而爱驰,不,都不用日后,失去了虞姬和爱唱戏的光环的沈青衣,被关在院子里做人小妾的沈青衣,还是宋闵爱重的那个女子吗?她身上还有任何闪光点吗?
当宋闵不再爱重沈青衣,一无所长的沈青衣,为人贱妾的沈青衣,还能再重新捡起丢掉许久的本事,重新站在戏台上,又或者,继续衣食无忧,不被人欺辱吗?”
季青临问道:“殿下想说什么?”
宋亦安道:“虽然时下就是讲究的女子三从四德,但我还是觉得,一个女子想要活得好,说到底还是得有赖以为生的手段,和能跟丈夫抗衡的底气。”
季青临听一知二:“殿下想让沈青衣继续唱戏?”
宋亦安点头:“既然能靠自己养起来一大家子,又何必非得卖身给一个老男人?她有更广阔的路可以走,不必非得委屈自己。”
季青临想了想:“可她自己不同意。”
宋亦安道:“是啊,她不同意。她真的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子,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打从骨子里觉得自己不行,我说再多,她都觉得自己不行。”
季青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殿下喜欢沈姑娘?”
宋亦安一愣,继而笑着摇头:“季大人这回可猜错了,我若是喜欢一个人,哪怕是她自己想不开要吃苦,拧也得拧着她先回来享着福,再说旁的。”
季青临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卑职以为,殿下从不会强人所难。”
宋亦安乐道:“季大人怎么把我看得这样好,我可是连女鬼不同我玩要跳下水抓人家的无赖,怎么可能不会强人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