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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朗的脸上带着神秘古怪的笑容，两只眼睛里几乎已经没有眼白了，只剩下一点点的白色，其余的都被无边的墨色覆盖，整个人看上去阴森寒意，十分可怖。

即便桑芮卡对明朗十分了解，也差点没能认出来。

明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桑芮卡难以置信，一步步上前小心翼翼地询问着：“明朗哥哥，是我呀，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

明朗始终木然着一张脸，许久后才歪了歪脸：“桑桑……”

桑芮卡喜出望外。

太好了，明朗还认得自己，这说明对方可能还有救。

她认真地观察着明朗，发现自己还是高兴地太早了，明朗嘴里只会说着“桑桑、桑桑”，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内容了。而且，桑芮卡发现他嘴里念叨着的桑桑也并没有什么特别含义，只是她说他听着，跟着念罢了。

可当桑芮卡换其他的词时，明朗还是很坚持地说：“桑桑……”

桑芮卡释放出秽气试探明朗体内，意外地发现对方身体里像是被掏空了一样，甚至大脑也一样，只留下一点点还在坚持着。

亓在一旁瘪瘪嘴角：“真可怜，都已经被吞噬得差不多了，不知道为什么还在坚持……人类真是奇怪的生物，明明弱小得可怜，却总是有这样莫名其妙的倔强。”

“好了，你少说两句。”

桑芮卡心情复杂，她轻轻扶起明朗：“可以走吗？”

明朗乖乖地起身，任由她扶着，亓跟在身后。

一行三人一起往前，桑芮卡想要继续刚才的攻击，才不过两三次她就惊愕的发现——原来那些黑影都是明朗的能力，桑芮卡一边进攻，他一边防守，只要他体内能量变动，那些黑影就会卷土重来。

桑芮卡惊讶极了：“这是怎么回事……”

亓为了表示自己没有一直在吃闲饭，他仔细研究了一遍，终于断定：“这家伙应该是被魔山没能完全吞噬遗留下来的幸存者，虽然没能完全吞噬，但他的自我意识已经所剩无几了，所以一切反应都是由外界而来的。”

亓顿了顿，“也就是说，你攻击他反击。”

“那他为什么不让我们靠近这里？”

“这就不知道了，可能还是跟他残存的意识有关吧。”亓叹了一声，“我刚才就说了，你们人类很奇怪，有时候总有特别的坚持。或许，他也有。”

他想了想，又说，“反正由他在，我们一时半会也进不去，不如你先用秽气试探一下他的意识，看看里面残留了什么。”

要么对明朗下狠手，要么被困在原地进退两难，桑芮卡也无奈了。

事已至此，还是先搞清楚明朗为什么会这样吧……

只是用秽气还不行，明朗能抵挡得住魔山的吞噬已经很不容易，如果自己再轻易让秽气入侵他体内，她不确定明朗还能不能受得住。

亓一眼就察觉到她的顾虑：“可你现在要怎么联系到阿弈呢？”

他歪了歪脸，语气居然变得无限相思，“其实我也觉得跟着阿弈好，阿弈可不像你，凶巴巴的一点都不在乎我。”

桑芮卡：……

这家伙还在这儿悲春伤秋呢，不就是刚才没有第一时间喊他的名字嘛。

桑芮卡试着释放出秽气向四周试探，她闭上眼睛，秽气就是她全部的感知，很快弥漫到四面八方。随着她的动作，明朗也浑身颤抖，似乎也在调动力量想要阻止她。可因为桑芮卡这一次并没有攻击，明朗也没有正面发起反击。

试探了一会儿，桑芮卡明白关键点就在明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