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价值，所以不能麻烦沈明晏。

张妈这下是彻底愣住了。

是她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

她沉默了，但沈明晏阴凉的声音却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

“什么买卖？”

他像是忽然间就出现在了门口一样。

张妈有些慌张，怕沈明晏听到她刚才和阮初说了些什么，她的话倒不要紧，但阮初的话不行，她不想让沈明晏因为阮初这话将阮初和他之间的关系化得更清楚。

“晏爷……”她苍白的喊了一声。

沈明晏偏了一下头。

张妈看看阮初，只好退出了房间。

沈明晏坐到了他的沙发上，从抽屉里拿出了薄荷糖，扔了一块到嘴里，一边说道，“刚才说什么？”

阮初不理他。

沈明晏靠在沙发背上，眯着眼睛看着她，“想替你的孩子报仇吗？”

阮初缓慢抬了眸盯着他看。

沈明晏邪笑着，“为什么这么看我？不相信我？”

阮初动了动嘴，声音很低，“你要我做什么？”

她没忘记她和沈明晏之间最开始的约定，为他所用。

时至如今，她其实只是不想在和萧衍之去扯上什么关系了。

她有点累，很累。

但如果真的按照沈明晏的想法，要萧衍之破产，要他一无所有，其实她不愿意。

长安的死，是无法原谅的事情。

但这个错，是俞晚晴的。

“这么紧张干什么？”沈明晏的笑意深了几分，他转动着嘴里的薄荷糖，“到了今天，你还是这么担心萧衍之吗？”

阮初安静的看着他，声音平静。

“他没错，该死的人是俞晚晴。”

沈明晏忽而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和阮初对视着。

半晌，他先笑了，“你真聪明，我很喜欢。”

阮初垂了垂眸。

从一开始，沈明晏就在引着她朝一个方向走，他试图让她恨萧衍之，让她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萧衍之身上。

可惜他低估了她对萧衍之的爱。

让她自己都觉得痛苦的爱。

她不应该撞这南墙的，她应该早一点回头，早一点，她就能保住长安了，在早一点，她也不会断腿。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沈明晏静静的凝视着阮初湿了几分的眼眶。

他眼底染上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其实他很喜欢阮初这个样子，莫名的喜欢。

看着她眼角噙泪，看着她脆弱不堪的样子。

总会让他生出一股莫名的冲动。

可是阮初在他身边这近三个月里，除了最开始被萧衍之抛弃的时候，她在也没有露出过那副样子，一日比一日看着坚韧。

她好像从一株小白花忽然就变成了仙人掌。

浑身带刺，扎人的很。

“我这一次不找萧衍之的麻烦。”沈明晏沉默了很久，哑着声音开口。

阮初缓慢的抬起了头，对上了沈明晏宛如野兽盯着猎物的目光，她目光闪了闪，脸上有些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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