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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到了。
她抱着花先跳下船,走了两步,又想起自己衣裳还湿着,这样走在前面岂不是被看了个半光,便又顿下脚步。
她的等待让他微微一笑。
封回蹲下系舟,他一手托着荷叶,一手便将小舟系在了小码头上。
他竟然可以一只手单手系舟绳?动作还如此利落,手指这样好看,赵宝瑟看得讪讪,只觉自己十个指头白长了。
他说:“下回不要单独下湖,下回再去,我陪你。”
赵宝瑟一听他说话便有些脸庞热乎乎不自在,嗯了一声:“那个,走吧。”
刚刚走回庭院,赵宝瑟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说不出的味道,是厨房那边传来,她一瞬来了精神。
“糟,是不是我什么东西忘记拿下来了。”
封回道:“是刚刚有东西打翻了。我去收拾,你先回去洗澡。”
赵宝瑟应了一声,回到房间,从汤泉引出来的水暖暖的,她三两把扯了衣服开始洗,非常迅速和麻利一边看着门口方向一边洗完了史上最快的一个澡。
换完了一身新衣裳,又烘干了头发。
然后就听见门口的敲门声。
“瑟瑟,好了吗?”
喊得真……自然。
赵宝瑟咽了口口水,装模作样梳头发:“我还在梳头发呢。”
“饿了吧。菜都好了。”他说,“今天中午简单点,晚上我给你做好吃的。”
赵宝瑟想果真无论什么样的男人都喜欢在女人面前夸张,厨房那么那么多食材得做多少好吃的,这还叫还简单点……要不要弄座山来算了。
等她又拖拉磨蹭了一会出去,没想到封回还等在门口。
午膳换了个地方,摆在庭院的花树下的石桌上。
但也真的简单。就一个菜。
藕簪刮了外皮,炒的,拌的,生的,还有一小盅汤。
全是各式各样的藕簪。
让赵宝瑟瞬间想到当日媵城那各式各样的魔豆。
她虽然觉得藕簪很不错,很好吃。但也不必如此。
不过,不幸中的一点安慰,封回还有一点莲子酒。
赵宝瑟不敢喝多了,也生怕封回突然说什么,吃饭犹如风卷残云,用了平日三分之一时间便吃完了。
封回有些意外:“你要是喜欢,明日……”
赵宝瑟:“不要了,明日换个菜吧。这藕簪秋天还得长藕呢。到时候吃什么……”
她这随口一句话背后的时间和期待让封回神色变得更加平和,他面容温柔:“好。”
她看见他笑就觉得心里更乱:“我有些困,先回去午睡了。先走了啊。”
话还没说完,人就跑了。
封回看着她离开的慌乱,笑着摇了摇头。他伸手慢慢收拾桌上杯盏,桌上还有一杯她喝了一口嫌烫留下的荷叶茶,他端起来闻了闻,
荷叶丝蕊清香动人。
然后便就着那唇印落下的地方,再度喝了一口。
不能着急。
不能吓坏她。
即使……是如此压抑的渴望。
应该更耐心的。
等待,只要有一分自愿留下的可能,他想,可以再等她一次的。
花树上的花瓣随风落在肩头,他手指一动,所有的花瓣化为齑粉。
长睫盖住他眼底所有的情绪。
赵宝瑟本来没想睡的,她听着外面偶尔传来封回走路的声音,抱着被子,方才的事情便在脑海里滚来滚去,比那长街的花生酥还勾人。
她翻了个身。
为什么他要亲她?
是喜欢她?从前怎么没看出来。十年前可真没看出来一分半分,猎魔时还抢她东西打她灵兽,后来两人就见了不到三面,最后一面还是她坑了他家的四象明珠。现在十年后一复活,突然就喜欢上了?是喜欢上她这啥了,这具身体,长得嘛,行,也算不错,但绝对不算绝世美人,还没有他好看,天赋,更是烂的要死,用了那么多灵石加上他帮助才勉强通了大半根灵脉,十足拖油瓶。
可能性有,但这说服力……也太差了。
那不喜欢,又为什么要亲她?
是动了色心?今日这孤男寡女又湿身的,但凡一个正常的男人,可能都会有点想法,不说别的,就是她方才看到他领口微松,那湿漉漉的样子还咽了口口水呢。但这封回就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当年在胭脂楼他可是唯一一个没有流鼻血的。这从小听木鱼声长大的怎么可能如此没有定力?
不可能,这个也不可能。
报复?
难道,他知道了当年在秘境将他和那仙门第一美人困在无涯洞,趁机去驯服了白疏的人是她?还是知道了第二回猎魔时将那母夜叉喜欢他,在他面前跳裸舞的事情说出去的是她?啊,明明赫连烟答应说绝不会跟旁人说的。
不……不会的。
不会的。就是报复也不可能突然等十年现在来报复呢。而且这亲这一口是报复的话,不知道多少人排着队等着被报复。
赵宝瑟伸手拉起来被子盖住头。
……
想来想去想不出所以然,反而想得自己脸热头昏,想到最后不知道什么睡了过去。醒过来已是下午,日头都快西斜了。
赵宝瑟掀开被子,先屏息听了一会,走出来,外面安安静静,封回果然不在。
她摸~摸肚子,有点饿了。
她也还记得明明说了今日要让封回尝尝她的手艺的。
正好厨房那么多食材,随便弄一样就行。
但等进了厨房却发现里面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见鬼了,早上明明那么多东西。
赵宝瑟不甘心,到处东翻翻西翻翻,真被她翻到一块小小的灵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