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不想把和逐墨相处的这么宝贵的时间花费在睡觉这件事上。
她坚决摇头。
逐墨说:“我守着你,不怕。”
“我真的不用睡了。”
“我说过,那种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我相信你呀!但是我真的睡饱了,倒是你,你方才声音都哑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声音都哑了。
逐墨苦笑。
这小狐狸啊!
有时候还真是单纯得可爱。
她还不知道男人声音哑了,不一定是生病。
他也摇头,道:“我没事。”
“你也去休息吧,我守着你。你是病人,这个时辰该睡了。”
逐墨挑眉。
他心脏猛然皱缩了一下。
自他出生,迄今为止。
程静书是第一个对他说出“我守着你”的外人。
他母亲待他好是因为割舍不断的血缘关系;
他师父待他好是因为他天资聪颖,让师父能够后继有人;
他师娘待他好是看在师父的情面上。
那程静书呢?
她是为什么?
他的父亲,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坐拥一切的天下之主都不曾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他黑眸翻滚,如有巨浪惊涛。
程静书被这道灼热的视线黏着,觉得四肢都无法动弹了。
他这是怎么了?
今夜的他真的很奇怪。
程静书担忧道:“你千万不要瞒着我!患者和医者之间要坦诚相待。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忍着。疼就说,不舒服就告诉我!”
他难得没有反驳。
他“嗯”了一声,转身道:“既然不睡,陪我出去走走吧!”
程静书受宠若惊。
她站在原地,笑容在嘴角绽放。
“不想出去?”
前方传来声音。
程静书忙提步追了上去,她说:“没有没有,我来了。”
嗓音,透着不加收敛的欢喜。
逐墨的嘴角微微上扬。
……
浓黑似墨的天,唯有星辰闪动着光。
街道上安静地能听到自己的呼吸。
程静书微微落后了三步。
她怕逐墨听到她狂乱的心跳。
逐墨不知她的想法,还特意放缓了步伐,等她。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停默念清心咒,这才能状若无常地站在他的身旁。
程静书啊程静书!
你可真没用!
她觉得口干舌燥,如果再不说些什么来打破这份安静,她可能要死了。
她开了口,说:“若是在新柳镇就好了,这个时辰还能喝一坛美酒、吃一桌美食、听一场好戏。”
逐墨侧目,问:“你饿了?”
“没。”
她心有余悸。
逐墨道:“饿了就吃是人之常情,蝶老板的话我不会放在心上。”
程静书:……
这还叫没放在心上?
这分明是听进了心里!!!
她低着头,闷闷地朝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逐墨叫了她一声。
她回头。
逐墨手里拿着两串冰糖葫芦。
程静书惊讶,她左右看了看,家家户户门窗紧闭。
他从哪里买来了冰糖葫芦?
她一蹦一跳地回到他身旁。
逐墨将两串糖葫芦都递给了她。
她笑着说:“我们一人一串。”
逐墨道:“我不吃。”
“你吃嘛!上次让你尝你都没尝,这次一定要尝尝。再说了,你若不吃,我一个人吃有什么意思?美食需要分享,大家一起吃才热闹嘛!”
“…好。”
逐墨捏着串糖葫芦。
他一身玄衣,又戴着玄色面具,仿若与夜色融为一体。
偏生,这样清冷肃杀的男人手里却拿着甜丝丝的冰糖葫芦。
暗处的阿三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他家门主真的栽了。
他莫名有些兴奋是怎么回事?
只是大家私下里都觉得能被门主看上的女子肯定是国色天香,举手投足都冒着仙气儿的那种。
不曾想……
他居然看上了一个这样平凡的姑娘。
大概是因为他们都戴着面具!?
面具男注定爱上面具女?
阿三抖了抖,心想一定要把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带回暗卫队。
……
无人的街道。
青石板路被雨水洗刷地透亮。
程静书很快就吃完了一串冰糖葫芦。
她高兴地说:“还是面具好,上次吃糖葫芦弄脏了面纱,让你见笑了。”
“无碍。”逐墨摩挲着冰糖葫芦的竹签儿。
面具男:我什么时候说我担心程小姐了?
阿大阿三的内心是:您是没说,但您的行动已经出卖了一切!您巴巴地追到戏楼不就是为了让程小姐待在您的视线范围之内吗?真是别扭的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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