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墨手心一紧。
他道:“没什么。”
“油纸包着,是吃的吗?你给我看看!”
逐墨将东西藏入衣袖,道:“你看错了。”
程静书遗憾地盯着他的衣袖,摸了摸自己发瘪的肚子,道:“真遗憾!我还以为是吃的呢!我都饿了。”
逐墨平稳住思绪,问:“饿了?”
“嗯。”
经过剧烈的心里斗争,逐墨将袖中东西掏了出来。
他递给她。
程静书眼睛一亮,双手接过。
她慢慢打开油纸,看到里面包裹着的冰糖葫芦时,她瞪大了眼。
她撞了撞逐墨的肩,贼兮兮地低声道:“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尤其不会告诉你的下属。”
逐墨:?
见他不解,程静书凑近了一些,呼出的气息几乎全打在了男人的耳垂上。
幸而有夜幕做掩,再加上她夜晚视物不畅,这才没看到他红得快要滴血的耳朵。
她说:“我不会告诉别人你其实超喜欢吃冰糖葫芦的啦!”
逐墨:……
他下意识地反驳:“我不喜欢。”
“那你干嘛买冰糖葫芦,还如珍似宝地藏了一路,不舍得给我吃呢?”
是啊!
为什么呢?
逐墨不语。
他的沉默就是默认。
程静书为发现了这个小秘密而感到开心。
她终于找到了自己和逐墨的共同点。
他们都爱吃冰糖葫芦。
她好开心呀!
她说:“要不我们去那边偷偷吃,你一串我一串?”
逐墨摇头,“都是你的。”
“君子不夺人所好!”
“我不吃。”
“我懂了,你肯定是担心影卫会看到。这样吧,下次我单独请你吃,不让影卫跟着。忽然发现你也很可怜,吃东西都不能随心所欲。也是,若是世人知晓逐墨门尊主爱吃这小孩的吃食,你就很难立威了。”
她吸了吸鼻子,似是真为他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吃冰糖葫芦而感到伤心。
逐墨脸色几转,不知该怒还是该笑。
他似是觉得荒唐。
她怎么会产生这种联想?
从她第一次让他吃冰糖葫芦,他就很明确地告诉过她,他不吃甜食。
“那我今日就帮你吃掉啦!嘿嘿嘿,真好吃!”
小狐狸一口一个冰糖葫芦,牙齿上都沾着那腻人的红。
逐墨无奈地看着她,泄气道:“吃吧!”
“嗯,对了,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她嘴里含着糖葫芦,话说得含糊不清,逐墨却听明白了。
他点头。
程静书道:“你应该听说过我师父吧?”
“嗯,蒿先生,人称医圣。没想到你会是他的徒弟。”
“听说过就好说了。我师父云游四海,他若不找我,我是肯定找不到他的。这次能遇到真的很难得,算算我都有三年未曾见到他了。所以我想,你要不要让师父替你瞧瞧寒毒?师父比我厉害多了,兴许他有更好的法子。”
逐墨沉吟。
程静书说:“师父肯定不会把你身中寒毒的事情说出去,他向来很尊重病人的隐私。这点你完全可以放心。”
“不必了。”
“为何?”
“我早知这寒毒是不治之毒,你告诉我你或可替我解毒,我便心生希望,愿意一试,但结果如何,仍未可知。既是不治之毒,何必闹得众人皆知?”
“不会众人皆知的呀?而且什么叫‘结果如何,仍未可知’?”程静书板起小脸,语气也绷紧了不少,“你从未相信过我对不对?你没想过我可以治好你?你一直觉得那就是个玩笑话!?你没有当真!”
逐墨未曾回答,程静书便自顾自继续说:“怪不得!怪不得那次你可以那么果断地说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面前,原来你根本就没在我身上寄托希望!”
她失望地摇头。
她忽然觉得平日里最爱吃的冰糖葫芦都失去了滋味。
她心湖一时惊起无数波澜。
她强自忍着才没发火。
她那样日夜不休地研读医书典籍,那样竭尽全力地替他寻找解毒之法。
可他竟从来不信她!
她捏拳,强自压抑这股燥火,道:“你不信我也就算了。我已经习惯了,但你总该信我师父!他不是沽名钓誉之辈,他是当之无愧的医圣。我曾跟你说过,医者讲究医缘,这也是师父教我的道理。你今夜能在此与他遇上便是你们的医缘,若是错过这次,不知还能不能遇得上。我希望你可以珍惜这次机会。”
逐墨知道她误解了他的意思,但他也不知如何解释。
他只能说:“我不是不信你,只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只是不想……”
“够了!你什么都别说了,究其根本就是你不信任我。我也不计较,但有一点,你必须让师父替你看看,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了。”
逐墨看着她。
他黑曜石般的眼睛深邃无边。
许久,他说:“好。”
程静书松了口气。
事后她想起这一幕总是忍不住后怕。
是谁给她的勇气让她用“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了”来威胁逐墨的?
当时的她怎么会觉得逐墨会在乎她原不原谅?
不过好在,他没有让她更加难堪。
明天情人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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