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静书捏拳。
黑衣人跃跃欲试,包围圈越收越小。
程静书左手握住霹雳火球,右手拉住开启的机关。
正要扔出火球时,安静的竹林竟凭空出现了丝竹之声。
在这瞬间,程静书竟然觉得这丝竹之声压下了这肃杀的气息。
她在炎热中竟还察觉到了清凉。
此等天籁定是不俗之人所奏。
程静书倒是抽出了一份心思想继续欣赏,然而手中霹雳火球却等不了了。
程静书卯足了力气扔出霹雳火球。
冲天的火光和震耳的巨响同时震撼着双眸和双耳。
程静书已经很努力地策马逃离。
她也不想受到霹雳火球的波及,然而马儿也受了惊,完全不听她的使唤,在竹林子乱窜。
程静书的手瞬间被缰绳磨出了血。
她眼瞅着马儿要直奔悬崖,忽地眼前刮起一阵强劲的风。
程静书被人抱起。
她眼睁睁看着马儿狂奔,一声泣血长鸣,跌落悬崖。
程静书眼睛一黑,昏了过去。
……
沉沉浮浮。
浮浮沉沉。
程静书仿佛在大海中,仿佛在山岳里,仿佛在云端,又仿佛在地下。
脑海中的片段一个接着一个上演,零零碎碎,拼凑不全。
一会儿是上一世的遗憾和悔恨,一会儿是这一世的力不从心。
一会儿是厉北廷满嘴的血沾了她满身,一会儿是逐墨被萧珏折磨而她无能为力。
她不断地抽搐着,浑身都被冷汗浸透。
一锦衣长衫男子问大夫:“她几时能醒!?”
大夫战战兢兢道:“九爷,小的已经尽力了,这位姑娘怕是被梦魇住了。”
男子没什么耐性,道:“她还不能死,我还有用。你若救不活她,仔细你和你全家的脑袋!”
大夫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道:“九爷饶命啊!”
“最迟明日,若她还不醒,就让你全家人的血为她陪葬!”
大夫只能一个劲儿地说着:“小的尽力,小的一定尽力……”
男人嫌恶了看了眼这不挡风不避雨的木屋子,道:“你时刻在这守着,务必在她醒之前通知我。”
“是。”
“若晚了一步我都饶不了你。”
“小的明白。”
男子疾步离开。
门口等候的男子穿着一身仆从衣裳,恭恭敬敬道:“九爷,您委屈了!自打您出生起,您哪里来过这种穷乡僻壤啊!您还是去庄子上住着,这来回也就一个时辰,这边一旦有消息,属下立马给您传信。”
男子摇头,道:“万万不可!”
“那您要在此处过夜!?”
男子蹙眉,道:“屋内那女人太难对付,来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你当爷愿意待在这里!?你闻闻,这空气中都是腐朽穷苦的下贱味道。”
“九爷是能做大事的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九爷会得到回报的!”
男子点头,道:“但愿!”
……
半夜。
山里黑得比山外的世界还要彻底。
只有这种黑能称得上伸手不见五指。
程静书便是在这种透彻的黑暗中猛然坐了起来。
她本就没受重伤,只是被霹雳火球波及,再加上看到自己的马跌落悬崖,受了刺激,这才晕厥。
此刻,心绪宁静了不少,她自然也就醒了。
她在这瞬间甚至以为这是地狱。
她随着那头义无反顾的马一起跳入了悬崖,摔得头皮血流、尸骨不全。
大夫刚端来煎好的药,猛然看到床上有个影子。
这影子似乎坐了起来。
大夫急忙点了灯,看清楚后他喜极而泣,可复又想到九爷临走前的吩咐。
他急了眼。
他没在这姑娘醒之前让九爷赶来。
程静书纳闷地看着复杂的神情在这大夫脸上交织。
她也回过了神。
她没死。
她低声问:“是您救了我吗!?”
大夫没有说话,他浑身都在发抖。
程静书喊着:“大叔!?”
大夫一咬牙就跪在了程静书面前。
他还未说话就给程静书磕了三个响头。
程静书更加纳闷了。
这唱的是哪一出!?
大夫压抑着声音,低声道:“姑娘,求您救救老夫的家人!”
唔,顾先生好难追啊!?
比面具男还难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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