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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静书边救人边打听着父兄的下落。
她问:“先前和主帅剑拔弩张的那两位男子是什么人啊!?我瞧着也不是池中物。”
“书静大夫好眼力。你见着那两位其中年长一些的就是南齐此番的三军主帅,年轻一些的那位则是那主帅的儿子。”
程静书故作惊讶。
她不解道:“两军交战,你们不应该是敌人吗!?敌军主帅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程老将军雄风不减当年,是我非常敬佩的一位将军,只可惜我们立场不同,不然还真想跟着他学点东西。”
程静书点头。
与有荣焉。
爹爹就是如此出色!
她又问:“主帅会杀了他们吗!?”
“哎!”那士兵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告诉程静书:“主帅应不屑于做这种事情。这次出征,我总觉得主帅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变得有些让人不认识了。他很暴躁易怒,一点就燃,从前虽说也不爱笑,但和冷漠还是不搭边的,可这次他很冷漠,像是有什么心事。”
程静书正为中毒的士兵拔针,银针被她捏在指尖,那细碎银光像是给指尖添了几分神采。
她道:“你挺了解主帅的嘛!”
那士兵有些害羞,道:“我也都是瞎琢磨,很多事情都是听老兵说的。其实我也能理解主帅,他年纪到了,这一仗可能是他人生中的最后一仗,若胜就名垂千古,若败了就晚节不保。主帅的压力肯定很大!作为下属,我们只能努力努力再努力,勤加练兵,为主帅赢得胜利和荣光。”
程静书撇了这士兵一眼,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多吉。”
“你刚入伍吧!?”
多吉点头。
程静书道:“你为什么要当兵!?你不会觉得两军交战,受苦的是两国百姓吗!?”
“嘘!”多吉警惕地望了望周围,他压力低了声音道:“书静大夫,您不可说这种影响士气的话。我就当没听到。”
程静书被他逗笑。
她道:“那你怎么想的!?你偷偷告诉我。我连续给五个人施针了,好累,你就当陪我说说话,让我醒醒神。”
多吉点头。
他说:“书静大夫,我们很投缘。我认你当阿哥吧!”
程静书:……
她看着多吉。
她觉得有些自己有点罪恶。
她有些迟疑。
多吉把这迟疑当作了为难。
他很沮丧,道:“若是你为难,便罢了。我…还是很感激您救了我的兄弟们!”
程静书心中叹气。
多吉在旁耷拉着脑袋。
到底是年轻的小伙子,心里藏不住话,又虎头虎脑地问她:“书静大夫是瞧不起我们当兵的吗!?”
程静书摇头。
她的父亲兄长都是铁骨铮铮的军人,是战士、是勇士,是这个世上最可爱的人。
她怎么可能会瞧不起!?
多吉眸中有微光,他问:“那你是瞧不起我吗!?”
程静书无奈道:“我只是一个江湖游医,哪有能耐去瞧不起你们那这些保家卫国的战士!?”
多吉叹气,“我知道你不赞同戎国和南齐开战。”
“噢?”
“书静大夫你方才说了两国交战苦的是百姓。这话我阿父生前经常说。若阿父还在,他肯定不会让我入伍。”
程静书拔完这士兵身上的针,扯过棉被盖住他赤裸的背,又开始给另一人施针。
她叹息道:“抱歉啊,勾起了你的伤心事。”
多吉摇头,“阿父也是个大夫,但他没有你厉害。阿父一直希望我能子承父业,也在我们那镇子里当个大夫。可惜我太没用了,阿父走后,我不仅守不住他的药堂,我还守不住阿姆。
阿姆被那些丧尽天良的人糟蹋后不堪受辱,跳井自尽,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浑身是伤,没有一处皮肤称得上完整。我想报仇,可我太弱了,我打不过他们,我被他们按在地上踩,被肆意践踏、侮辱。
书静大夫一定想象不到,我连给阿姆下葬的能力都没有,我只能看着她的遗体一日日发愁,腐烂,最后归于尘土。
我走投无路,那几年像是身在地狱。直到有一日在街头见到主帅招募新兵的告示,我就去了。当时我也犹疑过,因为阿父希望我当大夫,而不是士兵。
也是很巧,就在我犹疑的时候,我又遇到了那群欺辱阿姆的人,他们嘴里叼着草,手里拿着刀,又想打我,我当时什么都没有想了,直接就冲进了军营。
如果世道安泰,也许我还安安分分地待在小镇里,父母健在,每日嗅着药香,被父亲逼着辨认药草,可惜…书静大夫,这世上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过平稳日子的资格……”
程静书心里发酸。
她的善良让她很感伤,但理智时刻提醒着她这是敌营。
她如今是书静大夫,可一旦她身为南齐主帅女儿的身份暴露,她就会人人喊打了。
她呼出一口气,像是想从这些憋闷的情绪中抽身而出。
她盯着多吉,眸中多了一份审视。
她问:“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么多!?”
多吉眸中带泪,却扬起了笑容。
那是程静书在一个戎国士兵脸上看到的最干净的笑容。
他说:“因为你身上的味道很熟悉,是阿父的味道,是阿姆的味道,是曾经那个不算富裕但也拥有平淡幸福的家的味道。书静大夫,我已经许多年没有闻到过这种味道了。”
程静书喉咙滚动,给最后一人拔完了针。
她看着多吉。
她问:“谁派你来的!?”
“书静大夫,你说什么啊!?”
“我问,谁派你来的!?”
程静书的手已经伸进了随身的药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