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阿笙已经止了哭泣。
她双颊挂着泪痕,望着段秋月和程静书。
她觉得程静书要和段秋月打起来了。
她吸了吸鼻子,下意识地就站在了程静书和段秋月之间。
她哽咽着:“小书,你不能打主子!”
程静书扶额,满腔怒火和恨意就被这无厘头的一句话逗乐了。
她叹气,“阿笙,你让开!”
“我不要。”
程静书是真担心段秋月这股子无名之火会烧到阿笙这个无辜。
诚然……
已经烧到了。
但也不能任由其继续烧吧!?
她伸手去碰阿笙的手。
阿笙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直接退进了段秋月的怀里。
段秋月气得要冒烟了。
他猛然将人推了出去。
阿笙哪里禁不住血骨门少门主这样大力的一推,她直接撞到了墙,额上瞬间出了血。
程静书站了起来,忙上前查看阿笙的伤势。
段秋月看着程静书那迅猛的动作就很紧张。
他吼道:“小鬼起来!别管她!”
程静书的脑袋的确一阵阵地发晕,可她哪能见死不救!?
她没搭理段秋月。
段秋月咬牙,直接上前打横抱起了程静书。
“啊——”
程静书尖叫,拼命拍打着段秋月,什么难听的话都开始往外冒儿了。
段秋月也不搭理她。
任由她打,任由她骂。
她打得没力气了,骂得累了,便自己消停了。
她晕了过去。
段秋月终于清静了。
他轻抚着姑娘的发,喃喃着:“小鬼,这样就很好。能看得到你,就很好!”
流川暗戳戳出现,叹息道:“少门主,你何必如此呢!?你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程小姐?您已经很不得程小姐欢心了,如今又不清不楚地让程小姐误会您。您这是要把一条路走到黑,走到死吗!?”
段秋月深吸了一口气,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地看着流川,道:“你胆子愈发大了。”
“我这是为您着想。”
“你不是很不赞同我和小鬼在一起吗?”
流川无声翻了个白眼。
他算哪根葱!?
他能不赞同!?
他不赞同有用!?
在见识了少门主为了捍卫程小姐的名声和地位,霸气十足地对门主说“你这一生毁了无数个女人,其中就有我母亲。你是最没用资格教我如何爱人的人。门主,我段秋月所爱之人就是比星辰还要耀眼,值得我不惜一切代价去守护。你若看不惯,我可以离开血骨门,但我劝你要做好准备,因为我会重建一个门派,专门和血骨门打擂,父子对战,想必也是一桩江湖美谈。我是有十足的信心能让血骨门溃不成军,那你呢?你有实力和我一战吗!?”后,流川还敢说什么?还能说什么?
当时老门主气得差点背过气了,脸红脖子粗地吼着:“混账东西!血骨门里没有你的兄弟吗!?”
“自然有,可惜若兄弟想和女人一教高下,那对不起…我没您当年那样窝囊。若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我还当什么少门主!?不要也罢!?”
老门主当场吐了一口血。
所有人都以为老门主会和少门主反目成仇,收回实权,打压少门主。
可等老门主醒了后,一系列的举措却又让人大跌眼镜。
老门主居然没有生气,反而像是一夕之间老了不少,对追随自己多年的下属们说:“少门重情重义,定能将血骨门发扬光大!今后你们要尽心扶持他,他年纪小、血气方刚,偶尔说错什么、做错什么,你们要多包涵。但凡能做大事、能创造奇迹的人都非常人,秋月就是这个非常人。”
众人还能说什么?
人家到底是父子!
父子一条心,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儿。
倒是他们这些外人太过天真了。
……
流川的回忆戛然而止。
因为段秋月踹了他一脚。
段秋月道:“你把嘴巴闭紧了,若那事儿从你嘴里透露一丝一毫,我要了你的命。”
“少门主,您放心,流川从不敢和程小姐一较高下。就连想一想,流川都没想过。”
“滚蛋!”
“是。”
“回来!”
“属下滚回来了,少门主有事请吩咐。”
“找人给阿笙治伤,她若愿意走就给她一笔钱送她走,若不愿走就把她安排到我看不到的地方。”
“少门主,您对阿笙!?”
“小鬼维护她,至少小鬼在的时候,我不能对阿笙太过分。”
流川腹议:真是难得啊!少门主居然知道“过分”为何物。
他点头。
“还有,看紧那个江湖术士!”
“是。”
“滚吧!”
“属下这就滚!”
段秋月守着程静书。
程静书半夜尖叫一声,浑身冷汗地坐了起来。
段秋月几乎是瞬移到了她面前。
火光在他眸中跳跃。
程静书像是还未清醒,似在梦中。
她浑身在发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抓住了段秋月的手,着急道:“怎么办!?我什么都做不了!?就算重来一次我也什么都做不了。我救不了爹爹,救不了哥哥,救不了他,我活着干什么!?”
程静书竟用自己的脑袋去撞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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