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就…摸吧!”
“我没力气。”
“本王…帮你。”
程静书眼睛一亮,问:“真的吗!?”
厉北廷点头。
男人抓起她的手就抚上了自己的脸。
程静书一直在指挥着:“往左一点,往右一点,往上一点,往下一点……”
厉北廷都由着她。
整张脸都被摸过后,程静书笑着说:“果然是你。”
厉北廷这才恍然。
心里便微微有些发疼。
她没什么安全感。
在向他索取安全感的时候,他脑子里却全装着些没有用处的废料。
厉北廷怀抱收紧了一些,也收起了那些旖旎的心思。
他加快脚步,很快将姑娘抱上了马车。
程静书昏昏欲睡,可又不敢睡。
总怕睡醒了就会发现此刻的一切都是幻觉。
她见着马车,精神便又好了一些,问:“王爷,你何时准备了马车!?”
“你安心睡一觉就行。”
“那王爷能不能抱着我睡?”
“嗯。”
“你不可以骗我。”
“嗯。”
“就算我睡着了你也不能松开我的手,我……”
“知道了,小兔子。”
“你怎么一会儿喊我小狐狸,一会儿说我是小狗,一会儿又喊我小兔子呀。”
“是呀!”厉北廷拿了干净的帕子替她擦脏兮兮的小脸,道:“你说咱们静儿怎么有这么多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呀?王爷觉得我很善变吗?”
“非也。”他低眉看着怀中的姑娘。
好好生生一个大家闺秀、一个掌上明珠、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为了他都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他眸光微微带着些湿意,低头吻了吻姑娘的额。
程静书浑身一颤。
傻姑娘连眼珠子都不会转了,就傻傻地看着男人。
她目光倒也没有避让,只是眸中的震惊、欢喜太过直白,直白到男人想给她面子、试着忽略都做不到。
男人忍不住又吻了一下。
程静书傻楞问:“你在干什么?”
“静儿不知道吗?”
她摇头。
那就……
厉北廷伸手勾出姑娘的下颚,迫使她抬起了头。
这一次……
吻,直接落在姑娘唇瓣上,没有拖泥带水、没有小心试探……
有的,只是这个叫厉北廷的男人满腹的深情和心疼。
失而复得,这是他的宝贝。
厉北廷温柔地用这个吻安抚着姑娘的不安和畏惧。
他的吻和他这个人一样,三分冷、七分热。
寻常人只能窥探到他那三分冷,只有得到他默许的熟知之人才能看到他的七分热。
这个吻看到了。
程静书也借由这个吻看到了。
她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揽住男人的脖子。
可是……
该死的软骨散!!!
她竟然做不到。
男人余光瞥见她的动作,二话没说就抓住姑娘的手,助他圈住了自己的脖颈。
“殿下,程小姐,我……”
驱车的马夫只是透过被风扬起的帘子窥探到了二三。
马夫忙转过身,专心致志地赶车。
妈呀!
太震撼了!
门主那样不悲不喜、无笑无泪,堪比神佛的男人居然还有这么狂热的一面……
啧啧啧……
看来天下男人都是一个德行,能做到冷心冷情的不过是还没遇到那个能降伏他的祖宗罢了。
……
马车一路行驶,直接回到了逐墨门在北方的分舵。
厉北廷替自己和程静书都蒙上了黑巾布。
他这次是以逐墨公子挚友的身份前来分舵避难。
他不能让门人识破他的身份。
好在……
这北方分舵的门人极少有见过他本人的,是以此处如今也成了极佳的避难之地。
他先前离开医馆,便是被护送到了此处疗伤。
他谎称自己回了望京,其实没有。
望京豺狼虎豹,他当日将死之身,何以立足!?
是以,他上了份折子给陛下,言明他遭到追杀、重伤难行,若执意回望京,恐会死在路上,所以暂时就不回去了。
他还在折子里写着:若儿臣无法逃过此难,就请陛下当作儿臣还养在宫外,从未归家,只当没有儿臣就好。
他没有心思去管南齐皇帝收到这份折子时会是什么心情,但他的初心的确也是想刺激刺激这位狠心的父亲,当然前提是南齐皇帝尚且还有一颗完整的心。
厉北廷抱着熟睡的姑娘下了马车。
门内人都知晓此人是已故门主的挚交好友,寡言少语,不喜人在跟前伺候。
他们没觉得怪异,只觉得这人和传闻中的门主性子相仿,怪不得能成为知己挚交。
所以,这一路上,嫌少能见到分舵的门人。
厉北廷畅通无阻地抱着姑娘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将姑娘放到床上时,姑娘的眼皮抖了抖,像是极其不安。
她抓住厉北廷的手,喃喃着:“别走…别丢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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