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衣笑得贼兮兮地,道:“这么快就上完药了?”
程静书抬起头。
楚衣愣住了。
程小姐怎么…怎么哭了?
程静书将药膏塞到他手里,道:“还是你替王爷上药吧!”
“这是怎么了?”
“好好照顾他。”
楚衣有点懵。
程静书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告诉他:“烦请你转告王爷,这几日我们就不要见面了。”
“啊?”这问题大发了啊!
塔林城求医问药后,这两人不是已经恢复如初,感情更甚从前了吗?
怎么现在连面都不想见了!?
楚衣时刻都谨记着自己身为“助攻”的身份。
他一定要替王爷问个明白。
他追上前问:“程小姐,您和王爷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您是不是气王爷隐瞒伤势!?属下也觉得王爷这事儿干得很不地道。虽说他是太爱您,怕您伤心才这么做的,但骗人就是骗人,没有借口能找,对不对!?
怪只怪王爷如今心里有了记挂的人,已经不像从前那样不管不顾了。王爷跟属下说了,他说他要为了一个人保住自己的命,因为比起让其它人护佑那人余生喜乐,他更相信他自己。他还说他不怕死,但他怕死后没有人能再让那个人笑。
程小姐,王爷不会有事的,他的伤在慢慢痊愈,身体都在慢慢好转。您应该知道,王爷本伤重昏迷,大夫都束手无策了,可一听到您不见了,您忘了他,他竟然睁开了眼睛,还能勉强下地了。这若非属下亲眼所见,必然难以置信,可奇迹就是发生了。
您就是王爷的良药。属下跟随王爷多年,王爷这个人吧,没有司马公子长袖善舞、能说会道、方方面面都能做得体面周全;也没有段少门主花样百出、要死要活、霸气侧漏、漂亮话信手拈来,但咱们王爷真的很好很好,是那种大多数人都不看不到只有少数人能窥见的好。
他只是感情不太外露,他只是做多过说,只是想好好地爱您却不知道如何表达才是更好……男女之事上,王爷是个新手,程小姐能不能别嫌弃他,带带他?教教他?王爷自小就异常聪颖,学东西比常人快多了,只要您给他机会,他肯定会是个很好的学生……”
程静书摆了摆手。
她很无奈。
她教厉北廷!?
说得像她是什么情场老手似的!?
她带厉北廷!?
得了吧!
就厉北廷这无师自通的性子,那神一般的进步速度连她都追不上。
她只有目瞪口呆、由衷惊叹的份儿。
虽然内心吐槽无数,但程静书的脸色还是因为这番话有所松动。
她想到了什么,问楚衣:“我从前真的是个医术尚可的大夫!?”
楚衣摇头。
程静书呼出一口气,喃喃道:“他果然是逗我玩儿的。”
“您的医术岂止是医术尚可!?您的医术普天之下或许也就只有您的师父蒿儒先生能够与之相提并论了。属下没见识过蒿儒先生出手救人,是以您就是属下见过的最最厉害的大夫。”
“啊!?你夸张了吧!?”
楚衣摇头,端了两个小板凳,又差人送来了差点。
他和程静书坐在窗户边上儿聊天。
程静书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
她竟然解过那么多毒,还救了那么多人吗!?
楚衣点头,道:“属下没必要编故事骗您。这些还都只是属下知道的,还有很多是属下没有参与的。远的不说,就说前不久戎国对我朝将士发起了毒战,若非有您在,我朝将士岂能凯旋而归!?”
程静书看着自己的双手。
这双手竟然挽救过那么多条性命。
她觉得很神奇。
她不解,道:“若说我是伤得太重,选择性地忘记了一些事情,那我会医术这件事怎么算应也算不到会让我悲痛万分的那一类中吧!?我为何会忘记自己精通医术!?”
楚衣也不解。
“楚衣……”
厉北廷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楚衣忙冲了进去。
他问:“王爷,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厉北廷黑着脸,道:“你忘记给本王上药了。”
“哦哦哦!抱歉,王爷。属下在陪程小姐聊天,正聊到兴头,这样吧!属下去请大夫来亲自为您上药吧!”
“楚衣!”
“嗯!?”
“你是不是皮痒了?”
楚衣眨了眨眼,问:“属下又做错什么了吗!?”
厉北廷道:“现在是你给本王上药的时间,你却擅离职守、不务正业,这近身暗卫你若不想做就提出来,本王随时可以换人。”
楚衣打量着厉北廷。
厉北廷的衣裳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一头墨发并未束起,而是随意地披散在脑后。
他这不爽的病娇模样……
真像是被丈夫冷落后心生怨怼的小娘子……
咳咳……
楚衣忍不住咳了两声。
他眨眼道:“王爷,您该不会是因为程小姐不理您,却愿意同属下聊天,所以生气了吧!?”
厉北廷抓起手边喝完的药的瓷碗就朝楚衣的方向砸去。
砰——
楚衣往旁边一躲。
厉北廷盯着他,咬牙道:“楚衣,月凝村的事情虽然已经解决了,但背后牵连甚广,本王这些日子一直在想派谁去善后更为妥当,今日总算有了最佳人选。”(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