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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醉酒的时候觉得一身轻松。
她再也不用背负那些她不想背负、却又不得不背负的包袱。
她再也不用压抑那些明明爱着,却要恨着的感情。
她只是程静书。
一个普普通通的、一个有血有肉的、一个有七情六欲的姑娘。
她举着酒杯,觉得脑袋越来越重,眼前的景物和人也都出现了重影。
她抬头望天,那天就跟打翻了墨汁似的,黑得好彻底。
真奇怪,她居然能在这样的黑里辨得出对面坐着的那个男人。
她笑了笑,道:“王爷,碰个杯呗!”
厉北廷蹙眉,无奈地看着她,道:“静儿,别闹了!送你回房休息,给你煮醒酒汤好不好!?”
程静书摇头,道:“不好。”
她歪着脑袋冲他笑,笑容里是他这些年没有见过的纯粹。
自从她嫁给他,踏入静王府大门,她再没有对他笑得这么明媚过。
厉北廷有些贪恋姑娘的笑靥。
姑娘吸了吸鼻子,说:“我想喝酒。我不想活在笼子里。王爷你知道笼中鸟吗!?你听说过金丝雀吗!?很多人都觉得这个鸟和这个雀很幸福,但我不觉得。我觉得它们很悲哀很悲哀……笼中鸟和金丝雀是身不由己,可人呢!?你说人得要活得多憋屈才会甘于困在笼子里呀!”
她虽然已经有些醉了,但恍惚似乎看到厉北廷的眸光狠狠地颤了颤,像是碎了满眸的光。
他问她:“你…过得很不开怀吗!?”
“开怀!?爱的人爱不到,恨的人报不了仇、下不了手。王爷,你教我啊,我怎么开怀!?”
砰——
厉北廷徒手捏碎了酒杯。
她睁大了眼睛,一时像是吓懵了。
下一瞬,厉北廷却只是揉了揉她的发,温言道:“别怕!本王会让你如愿的!静儿,再给本王一些时间,多给本王一些时间……”
“不会如愿了!呜呜呜…不会如愿了,永远都不会了……”
想爱的人是应该要亲手杀掉替程家满门报仇的仇人。
这样的身份,这样戏剧化的人生,她无力改变。
她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她把空酒杯递给厉北廷,道:“我还要喝。”
厉北廷摇头,道:“够了!不能再喝了。”
程静书吐了吐舌头,趁他愣神,一把抢过了酒坛。
她直接抱着酒坛不肯撒手。
她笑意盈盈,道:“都是我的!不许和我抢。”
这一瞬,厉北廷觉得自己的心都被眼前的小姑娘撅住了。
她一向如此。
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攥着他的心。
他的喜怒哀乐全凭她做主,心甘情愿地凭她做主。
身边的兄弟都觉得他窝囊,为一个女人毁了容、断了腿,卑微至极。
他却笑他们不懂他的幸福。
静儿在他身边就是幸福。
静儿是静王妃就是幸福。
他的眸和这天色一样,是染了墨汁的黑,静静地锁住那像是无忧无虑回到过去肆意饮酒快意人生的小姑娘。
她原本就该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啊!
是他不好!
他没有护住她的家,让她伤了心。
今夜难得见她露出这种纯真的笑容,便随她去吧。
程静书喝得不亦乐乎,她还会跟他闲话家常,说起自己和哥哥们儿时的一些趣事,会吐槽哪家的菜难吃地要命却能卖出天价,笑眯眯地告诉他藏在巷子深处的哪家酒馆的酒格外香醇。
厉北廷一直渴望着的就是这样的她。
真性情不受束缚,天真浪漫永葆到老。
然而,他竟让她活在了笼子里,竟成了造成她过得不幸的罪魁祸首。
可若叫他此刻放手,把她让给九弟,他又如何能…放得下手!?
他忍不住,也多贪了几杯。
不知什么时候,程静书竟坐到了他怀里。
再然后,她捧着他的脸,傻傻乎乎地将染了凉薄夜色的唇印上了男人的唇角。
男人眸色陡然加深,呼吸也乱了节奏。
他尚存理性,推开了他,干巴巴道:“别闹!静儿,夜深了,本王喊人送你回房困觉。”
程静书砸吧着唇,天真叹着:“好甜啊……”
好甜啊……
这声音在男人耳边炸开,像是每年上元灯节都会举办的烟火盛典似的。
他眼里、心里都绽放了漫天烟火。
程静书扔了酒杯,抱着男人的脖子,吻…愈发热烈。
再接下来的,就颇有些难以言说了。
程静书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厉北廷的怀里,气得砸了屋内所有能砸的东西,还放狠话说她永远不会原谅厉北廷。
即便如此,厉北廷还是没有生气。
他知晓她不想见他,所以便安排了女大夫去替她瞧瞧,还叮嘱厨房熬了补血的汤。
他本是好意,她却愈发羞愤,那段日子闭门不见,见人就想打,和厉北廷的关系也因为那糊涂的一夜而跌到了冰点。
再之后的事情,她根本不愿意回想。
一个被迫嫁给了“灭门仇人”,又因为吃醉了酒把身子也给了“灭门仇人”的姑娘,她每日不知是要恨自己更多一些,还是恨厉北廷更多一些。
再加上还有厉云承那个心思深沉的人不断给她灌输仇恨。
她能对厉北廷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