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了举剑。
那守卫吓得脸色煞白,只得跌跌撞撞地给他们带路。
后半夜,一行人终于来到所谓的“清风苑”。
藏在山巅,青山绿水中的一栋独门独户的小楼。
晨可观日出,夜可赏星辰。
倒是一处绝佳的隐居胜地。
那守卫忙脚底抹油跑了。
程亦铭和楚衣都没有拦他。
若能跑得了,倒也是那守卫的造化。
程亦铭一脚踹开院门,大喊着:“小妹!?”
楚衣蹙眉,拉着程亦铭,道:“三公子,你冷静一点,别暴露了程小姐的身份。她隐姓埋名就是不想横生枝节。咱们还是喊她花花姑娘吧!”
程亦铭喉咙滚动,虽然极其不爽,但还是听了楚衣的建议。
“花花!?”
楚衣也跟着喊:“花花姑娘!?”
程静书正在扣脑壳,忽闻熟悉的声音,立马放下笔就跑了出去。
她还未跑到程亦铭和楚衣身边就听到风清越的声音。
“什么人胆敢闯入本城主的底盘!?是嫌命太长吗!?”
风清越一出现,小楼的护卫也全都出现了。
他们将程亦铭和楚衣团团围住。
程静书蹙眉。
楚衣怎么来了!?
如今厉北廷身子骨不好,楚衣应会贴身相护。
能让楚衣离开厉北廷,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
程静书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的虎口,她只觉得一股寒气自足底升腾而起……
她猜测厉北廷出事了。
她心里焦急,却不敢在面上表露分毫。
她深吸了一口气,给程亦铭和楚衣递了个眼色,缓缓走到风清越身边,道:“城主,他们应该是来找我的!抱歉,打扰您休息了。”
“找你!?白发那个本城主知晓,是程家三公子,救过你一次。黑发那个呢!?那位可是已故的逐墨门尊主逐墨公子的左膀右臂楚衣,他为何会找你!?”
程静书眨了眨眼睛,反映极快地说:“这您就有所不知了!?楚衣公子与我们也算是同道中人。”
“什么意思!?”
“楚衣公子酷爱搜集话本子,最爱去茶楼听书。我也是偶然结识楚衣公子,相谈甚欢。他也会在我创作时给我一些意见,一来二去我们就成了朋友。对吧!?楚衣公子!?”
程静书不停给楚衣眨眼。
楚衣点头,道:“是啊!花花姑娘一支笔将爱恨离愁写得淋漓尽致,可谓是我南齐第一才女啊!能结识花花姑娘,乃楚衣之荣幸。”
风清越的眸光在这三人之间流转。
他总觉得难以置信。
他便问了楚衣一些很刁钻难寻的话本子,楚衣均对答如流。
如此,风清越总算相信了。
程静书见状,默默给楚衣竖起了大拇指。
风清越此人,变态诚然还是变态,但谈及戏文、话本,便纯粹地跟个涉世未深的孩子一样。
今夜得见楚衣,他甚是欢喜,当即下令让人准备酒菜,要同楚衣把酒言欢。
楚衣想拒绝,程静书却替他应了。
风清越回房去换衣裳,他方才出来得急,只穿了身里衣。
程静书趁机忙对楚衣道:“一会儿我会在酒中下一点药。咱们一起灌他酒,把他灌醉。”
楚衣点头。
程静书问:“你怎么来找我了!?”
“王爷吐血晕厥了……”
“什么!?”
“镇上的大夫束手无策,属下也是没有法子了,不然也不会来叨扰你……”
被晾在一旁的程亦铭心中的无名之火越烧越烈。
他和楚衣一起寻来。
她却看都没看他一眼,一句话都没有同他说。
程亦铭凉薄道:“我家小妹很忙,没时间去管你家主子的死活。”
程静书蹙眉,道:“三哥哥!你别这么说话。”
“小妹,我……”
“来!兄弟们,咱们今夜不醉不归!”风清越的到来打断了程亦铭的话。
程亦铭气成了一只河豚。
若在平常,程静书定会照顾他的情绪,也会发现他的异常,可此刻…
程静书满脑子都是“王爷吐血晕厥”。
一坛酒已经见了底,程静书主动去拿酒。
她趁机往酒坛里下了点无色无味、对身体没有任何损害的迷药。
她亲自给风清越满上,依次又给楚衣、程亦铭满上。
程亦铭和楚衣都接收到了她的眼神示意,均以袖挡杯,佯装饮酒,实则全都洒到了地上。
这么两三轮下来,风清越便觉得眼前的人和景都在晃动。
楚衣博览群书,什么刁钻古怪的话本子都看过,引得风清越愈发畅快,明明感觉要醉了,却还是不停地喊着“来,满上”、“干”。
噗嗵——
风清越醉倒在桌上。
程静书推了推他,喊着:“风城主!?风城主!?”(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