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拳,将纸张也捏得皱皱巴巴。
明明知道不该信,可为何喉头像是被无形的东西扼住了。
他觉得越来越沉。
像是有什么东西不断地拉扯着他,把他一点点地往下拽……
他一拳打在门上。
“公子!?”
暗卫的声音传来。
厉北廷将揉成了一团的信纸扔给暗卫,道:“去找字迹专家比对字迹。无比寻到写信之人。”
“是。”
“加紧搜查放箭之人。”
“公子,属下等已经依您吩咐封锁了戏楼进出口。现在戏还未散,所以并未引起什么恐慌,可马上就要散场了,若属下拦着不让百姓们离开,总得要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说法吧!?”
“直言即可。”
“是!属下即刻去办!这么短的时间里,刺客定然不会离开。他肯定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却不知道我们公子算无遗策、智计无双。”
厉北廷:……
楚衣带出来的暗卫果然继承了楚衣的行事风格。
他按了按眉心,又将箭扔给了暗卫,道:“去打听打听哪些地方能制造这种箭,兴许能为咱们打开线索。”
“公子英明!”
耳边安静了。
却也算不得安静。
台上,女主人翁身着黑色劲装,披着红色大氅,同七爷比肩而立。
女主人翁一手挽着七爷,一手持剑。
剑尖仍在滴着血。
鲜红、黏腻,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像是能嗅到那新鲜血液的温热。
女主人翁剑指九爷,道:“我的选择自始至终都是七爷,一刻都不曾改变过。若人的心在每爱慕一个人的时候都能自动将那人的名字烙印,那我的心上一定写满了七爷的名字。若我当真让你产生过什么错觉,那也是因为你是我一生挚爱之人的亲弟弟。我们的和平相处建立在你能视七爷为兄,视我为嫂的基础之上,如若不然,为敌又何妨!?”
那被唤作“九爷”的男子脸色煞白,捂着胸口不敢置信地走近、走近、再走近。
七爷将女主人翁护在身后,低吼道:“站住!”
“凭什么!?难道就因为你年长,你是兄,我为弟,我就一辈子都要屈居你之下吗!?”
“你懂什么是爱吗!?老九,你只是不想让我得到。”
“你胡说。”
“为了不让我得到,你宁可夺走,再毁灭。”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对她是真心的,若没有你从中阻拦,我们会是非常幸福的一对璧人。”
“老九,你又错了。若当真是对的人,即便所爱隔山海,山海亦可平。”
哐当……
戏台忽然黑了。
窸窸窣窣的响动后,忽然又亮起。
骚动的人群也被安抚了。
躁动起身的看客也缓缓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只有二楼雅间的厉北廷在黑暗中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戏子换了,戏文也换了。
锣鼓喧天,却不再是从前那场旧戏了。
他直觉,这场戏是冲自己而来。
他转身就要走,却再听到女主人翁那声缠绵至极的“王爷”时硬生生地停下了脚步。
这声“王爷”,和从前程静书在梦中呼喊的语气一模一样。
就仿佛,她现在就在他耳边轻唤着“王爷”。
他缓缓转过身。
这场戏,似乎比《但为她故,山海可抛》更吸引人。
台下观众几乎目不转睛,落泪者更是数不胜数。
厉北廷双手撑在护栏上,露出的一小截小臂青筋迸出。
哗——
楚衣掀帘,匆匆闯入,道:“公子,后台出事了!蝶老板等人都被打晕了,属下先行安排大夫救治他们,这才来晚了。”
“我知道了。”
“要不要派人将台上这群冒牌货抓起来!?”
楚衣等了半晌,厉北廷却仍背对着他,寂静无声。
他又问了一遍。
厉北廷盯着台上的戏,没有回头,问:“楚衣,你信前世今生吗!?”
光棍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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