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拖走时还在大喊大叫着：“陛下饶命啊！奴婢不敢隐瞒，字字句句都是事实啊！陛下不是答应饶奴婢一命的吗！？难道静王殿下的指控是真的！？难道贵妃娘娘真的是杀害先皇后的幕后真凶！？难道先皇后不是因为难产而崩逝！？难道这些年，陛下明知真相却仍在包庇贵……啊……”

那婢女被羽林卫一剑抹了脖子。

明眼人都知晓，羽林卫是皇帝的亲卫。

皇帝只是训斥了几句，赏了二十大板，就将此事了了。

一时间，人心惶惶。

兵部尚书站了出来，道：“陛下，那婢女所言或许并非全无道理，您……”

“朕累了，今日议事就到这里。”

“退朝！”

……

皇帝寝宫。

他一口气摔了好几套珍贵的藏品。

下人们又是害怕又是心疼。

皇帝道：“去叫静王叫来！”

“陛下，您这是…信…信了！？”能随伺在皇帝跟前的大总管都是人精儿，若没点揣测主子意思的本领儿，也混不到如今的位置。

“你说那婢女怎么会知晓当年的事！？难道静王这次回朝真的是来替他母后报仇的！？他已经打败了成王，杀害了贵妃，下一个是谁！？是朕吗！？”

那太监慌忙摇头，道：“我的陛下哦，您千万别说这种丧气话。您身子骨好着呢，这江山也稳着呢，静王殿下和成王殿下的事情说穿了也就只是孩子间的胡闹，您静观其变就行了嘛！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就是太操心了。奴才觉着这件事也是给二位殿下一个考验，正好能借这件事让陛下瞧瞧他们各自的长短。

奴才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当年的事您也是被迫的，这些年您何尝不想为先皇后报仇雪恨！？这次其实是个机会，您不如下旨彻查先皇后崩逝的真相。无论贵妃宫中走水到底是不是有静王所为，你如此做，都可安抚静王殿下。您已经帮了成王殿下很多了，剩下的路得要让殿下自己走走了……”

“也就只有你懂朕的心思了。不知道是不是人老了就会特别念旧，这段时间啊我常常梦到皇后，朕终究是对不起她啊！可你说，一个是在朕跟前长大的孩子，一个是多年未见的孩子，朕也是个寻常人，朕的心又总在关键时候忍不住朝着老九偏。”

“陛下，您忘了段少门主了！？”

皇帝浑身一崩。

他捏拳，一拳捶到了桌案上。

他道：“孽子啊！都是孽子啊！不过……”

皇帝诡异地笑了笑，道：“不愧是朕和皇后的孩子啊，无论是北廷还是秋月，都比朕其它的孩子优秀太多。你瞧瞧秋月那个狠劲儿，就跟朕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顶着一副欠打的‘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刚猛，大杀四方，扬名立万。再看北廷，那孩子沉稳理智，杀人于无形，没什么歇斯底里，运筹帷幄间却总能得到他想要的结局。这两个孩子，各有千秋啊！当年，朕始终是做错了啊！”

“陛下，两位殿下有出息还不是因为身上流着您的血！？要老奴说啊，您大可谁都不偏帮，最后看看谁能赢。”

“那不行！朕欠北廷和秋月母后的注定是还不了了，朕不能再亏欠两个孩子了。交代下去，派羽林卫秘密寻找老九，找到后秘密带到朕面前。”

“是。”

……

虽陛下雷霆手段镇压了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但有些碎言碎语还是传了出去。

不明真相的群众就觉得静王殿下简直是恶魔转世，害了成王殿下还不够，居然还要杀害成王殿下的亲母。

于是，丧尽天良、目无王法这些词一股脑儿全都往厉北廷身上安。

楚衣等人气得不轻。

厉北廷却没什么表情，依然坐在茶室不动声色烹茶看书。

楚衣跺脚，道：“王爷，您就这样任由流言发酵！？”

“无碍！”

“不行！属下不能忍，属下这就出去让他们领教领教我这三寸不烂之舌。”

“站住！”

楚衣：……

厉北廷倒了杯茶，推向楚衣的方向，道：“喝茶！静心。楚衣，你还记得在青州时，静儿的名声一度被他的祖母、堂姐妹们贬低到谷底时，静儿是怎么做的！？你仔细想想。”

楚衣仔细回忆了林弃跟自己转述的当时情形。

他眼睛一亮，问：“王爷是打算利用这波流言，等到流言达到巅峰之时再爆出真相！？这种大反转会让老百姓印象更加深刻，也更加恨成王！？”

2021年第一天，祝大家牛气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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