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索性三个舅舅也让她拿主意。
“小妹,我们都听你的。”
“嗯嗯!”
韩韵如思考两秒,当场拍板:“去!”
……
正月十五,元宵节当天。
谢定渊在长富宫订了包间。
江扶月这边,韩老爷子、江达夫妻,以及三个舅舅,外加江沉星、韩廷这俩小的,都来了。
谢家老爷子和老太太自然是要出面的,七个姐姐只来了谢云藻一家。
钟云益跟谢定渊一起去选酒。
钟子昂起晚了,谢云藻的意思是,他来不来都没关系,迟了就别赶了。
但钟子昂却坚持:“我要来。”
这会儿,估计还在路上。
韩启山和谢振东坐上席,旁边是江达。
符婉袖主动挨着韩韵如坐。
双方第一次见,免不了有些尴尬。
尤其谢振东明明跟韩启山是好友,但因着谢定渊和江扶月这层关系,他和江达倒成了一辈人。
这样一来,他硬生生比韩启山矮了一头。
而且称呼上也有点乱。
按照上一辈的交情,韩韵如应该叫谢振东叔叔,那江扶月就该叫他爷爷。
然而现在韩韵如要改口叫老爷子……谢哥?
叫老太太……符姐?
当真浑身别扭,如坐针毡。
好在谢家老两口也很理解,还出来打圆场:“刚开始可能不太习惯,等喊着喊着就顺口了。”
谢定渊和钟云益选了两瓶五十年的茅台。
回来的时候,刚好钟子昂也赶到。
人来齐,菜上桌,两家人有说有笑,气氛很是和谐。
中途,江扶月去了趟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碰见站在走廊抽烟的钟子昂。
曾经吊儿郎当、浑身写着不着调的青涩少年变黑了,也长大了。
一举一动都是属于男子汉的成熟与稳重。
三年的军旅生活,将他身上的纨绔气剔除得干干净净。
“你怎么出来了?”
钟子昂朝她笑了笑,只有这笑还保持着当初的单纯,隐隐透着几分傻气。
他说,“有女同志在,抽烟不方便。”
江扶月点头:“平时还是少抽点。”
“嗯。部队不让抽,只有休假的时候才能来两根。”
“那我先回包间了。”
“江扶月——”钟子昂突然开口。
她脚下一顿,转头:“怎么了?”
“你跟我舅,算是定下来了吗?”
“应该算吧。”
“恭喜你们。”
“谢谢。”
钟子昂吸了口烟,雾气缭绕中,模糊了眉眼:“你现在幸福吗?”
“嗯,我很幸福。谢定渊……”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嘴角下意识上扬,“他很好。”
钟子昂被呛得咳了两声,随即也跟着笑开:“那就好。你回去吧,我再待会儿。”
“好。”
江扶月走了。
钟子昂静静等烟烧完,然后碾灭,扔进垃圾箱。
早就知道的结果,该释然了。
他扯着嘴角,凉淡一笑。
不甘心吗?
倒也没有。
与其说他喜欢“江扶月”,不如说他喜欢年少时光里,自己曾经仰望、极度渴求能够拥入怀里的那团光。
那是他内心深处最渴望成为的样子——优秀,自信,独立,耀眼。
而江扶月活成了他最希望成为的那种人。
所以他追逐、思慕,念念不忘至今。
好在,如今的他也渐渐开始朝那个方向靠拢。
可能这就是“喜欢江扶月”带来的力量。
所以,他不后悔。
只是有点嫉妒:老舅那么龟毛刻板、不解风情、木头一样的人怎么能拥有光呢?
真是让人……
气愤!
……
元宵节后,明大迎来了开学。
培雅班开始选专业了。
之前说过,培雅班是大杂烩,什么都能学,但什么都不精。(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