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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南凑近，试探他的鼻息。&lt;/p&gt;

此人两月不见，干瘦得几乎只剩下骨头，头上一片花白，形如枯槁。&lt;/p&gt;

鼻孔里的气息已经停滞，鼻尖尚存一丝温热。&lt;/p&gt;

“是生是死，就看你的造化了。”&lt;/p&gt;

萧南微微摇头，自储物袋里取出仅剩的琉璃盏灵液，凑到他干枯的唇前，喂他喝下。&lt;/p&gt;

一抹生机缓缓酝酿，终于在他的身上涌现。&lt;/p&gt;

久旱逢甘霖，如饥似渴，转眼化作炽烈的生命气息。&lt;/p&gt;

一只身有透明双翅的小虫在头顶显现，随即一点一点淡化，彻底融入他的身体。&lt;/p&gt;

炼蛊，炼蛊，便是返本溯源，炼化外蛊为本命道基。&lt;/p&gt;

哑叟困在炼巫境界数十年，今日终于破开生死之境，踏足炼蛊境界。&lt;/p&gt;

这一踏，便是两个天地。&lt;/p&gt;

从此寿元两百载，呼吸间可以感受天地之气息。&lt;/p&gt;

“老叟王良才，拜见主人。”&lt;/p&gt;

哑叟睁开眼睛，面露感激的匍匐在地，手指在地面敲击。&lt;/p&gt;

这是朝圣的姿势。&lt;/p&gt;

“哑叟，你能活下来，是你命不该绝。”&lt;/p&gt;

萧南退后两步，轻声叹道。&lt;/p&gt;

“不过，我现在还无法信任你。”&lt;/p&gt;

他自怀里掏出一卷符文兽皮。&lt;/p&gt;

“此乃天予阁出产的主仆契约，有效期二十年。”&lt;/p&gt;

萧南握在手里，展开，上面已经签署了自己的落款。&lt;/p&gt;

“你若想跟我走，便签下契约。二十年后，我可以放你自由。”&lt;/p&gt;

说完，他静静的看向对方。&lt;/p&gt;

“老叟这条命是您再造，按理没有拒绝的理由。”哑叟匍匐在地，思索道，“不过，老叟有一事相求。”&lt;/p&gt;

“但说无妨。”&lt;/p&gt;

萧南淡然说道，心里已经猜测到他请求的内容。&lt;/p&gt;

“老叟原为王氏家仆，虽然没有情谊，但不愿倒戈相向，请您成全！”&lt;/p&gt;

哑叟花白的头发颤动，在地面敲击道。&lt;/p&gt;

他心里明白，这样的要求有点过分。&lt;/p&gt;

一时间，洞窟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lt;/p&gt;

“可。”&lt;/p&gt;

许久，萧南才缓缓点头，说道。&lt;/p&gt;

“老叟多谢主人！”&lt;/p&gt;

哑叟身躯一震，连忙谢道。&lt;/p&gt;

他颤颤巍巍的起身，从萧南手里接过符文兽皮。&lt;/p&gt;

手掌划开，滴落精血。&lt;/p&gt;

一道若有若无的束缚落在两人的身上。&lt;/p&gt;

这是契约达成，天地显化的力量。&lt;/p&gt;

不过，主仆契约的约束，全部是针对仆人一方。&lt;/p&gt;

“你现在的面貌，已经不适合出现在南离部落。”&lt;/p&gt;

萧南挥手扔出一套黑袍兜帽的衣物。&lt;/p&gt;

哑叟点点头，捡起衣物套上，顿时变得与萧南的装扮一致。&lt;/p&gt;

这是虫二的标准装扮。&lt;/p&gt;

“不错。”&lt;/p&gt;

萧南上下打量一眼，伸手将他的兜帽戴上，“现在才是真正的一模一样。”&lt;/p&gt;

“主人，这是……咱们势力的制式衣衫吗？”&lt;/p&gt;

哑叟不明所以，用手掌拍击，传出讯息。&lt;/p&gt;

“不。”&lt;/p&gt;

萧南踱步两下，心里生出一个想法。&lt;/p&gt;

“从今往后，你便是天予阁的扫叶人，名唤虫二。”&lt;/p&gt;

哑叟怔了一下，随即明白这是自己的新身份。&lt;/p&gt;

过往种种，皆为虚妄。&lt;/p&gt;

“老叟虫二，拜见主人。”&lt;/p&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