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韶菡唱了十几遍,萧山终于点头:“ok,就是这个感觉,明天继续吧。”说完起身,便进卧室去了。张韶菡欢喜的要炸裂开来,明天还有吗?她高兴地看看芒果,微笑说:“芒果姐姐,你晚上住这是不是不方便?跟我一起住吧。”“咯咯。”芒果娇滴滴一笑,“我说过要睡觉吗?”她的意思,要替换江良庆守护萧山,所以不能睡觉。可张韶菡听来就是另一个意思了,她气得暗骂一声无耻,却又不能把芒果怎么样,只好转身走了。芒果无所谓地耸耸肩,对江良庆道:“你休息吧。”江良庆点点头,进了另一个房间。而芒果却走进萧山的卧室。萧山躺床上看新闻。芒果坐在椅子上,陪着看了一会儿,忽然轻声说:“萧总,有件事我要和你解释一下。”“哦,你是说枪击的事情吧,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们尽力了。”芒果有些惭愧,咬了一下嘴唇,还是坦白说:“其实我当时可以抢先开枪的,但我觉得,那个枪手中了我的麻醉针,或许打不着。如果我们能借着被枪击的机会,获得民众的支持,那反倒是一件好事。所以我没开枪。但没想到枪手真打中了。”她没说是芭蕉阻止,那不是理由,如果她认为芭蕉不对,可以不听的。萧山微笑道:“你幸亏没开枪,否则会被警员当场打死。”这话听起来,似乎芒果的命比他的命重要。芒果立刻感动了。却不知道萧山在香江的时候,就和江良庆交代过,如果枪手是打头,那一定要阻止,如果是打胸部,就硬扛一枪,博取民众的支持。所以枪手开枪的时候,江良庆没动,甚至都没推一下萧山,那么近的距离,他一眼就看出瞄准的胸部。芒果不知道江良庆的恐怖,她心中顿时升起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萧山这么有钱的人,却能为了国家,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这是何等的胸怀?“萧总,我可以问你一个私人的问题吗?”萧山顿时觉得好笑,便认真地说:“你别把我当公家人,我这都是私人的事情,你随便问。”芒果这才醒悟自己的语病,她笑道:“你真的很想结婚吗?”“想,但没到移民的地步。”萧山笑道。芒果诧异了,“在我印象中,有钱人家的少爷都喜欢玩女人,恨不能不结婚的。你为什么这么早就想结婚?”萧山认真地回答:“第一,我不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我是有钱的爷。第二,结婚是责任,是承诺的兑现,任何爱情总有归于平淡、随着时间褪色的一天,但责任是永恒不变的。另外,我很喜欢孩子。在这征战杀伐的商场上,尔虞我诈的算计,无所不用其极,总有疲惫的时候。孩子的目光,才是一汪清泉,能让自己回归本性,不至于迷失的太远。”芒果怔在那里,眼中一片茫然:“你的话听起来好像阅尽沧桑?可你才十九岁。”“你若经历过死亡,就会懂得了。或许我总是急于留下我存在的证据,怕这一切烟消云散,只是梦一场。”萧山云山雾罩的回了一句。芒果浑身一震,她忽然发现自己懂萧山了。眼前再不是那个高不可攀的传奇,永远不会犯错误的神祗,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也同样需要爱,需要港湾的男人,甚至从某个角度看,他比女人还脆弱。她忽然有一种呵护这个男人的冲动。让他亲人不在的时候,也能感受到爱的静谧,心灵的安宁。比起这个男人高耸如云巅的情操,自己这初子之身有什么值得珍惜?芒果这么想着,然后就这么做了。她轻盈地起身,如漂浮一般到了萧山近前。萧山微微一怔,忽然看到了她目光中的,充溢如湖水一般荡漾的爱怜,和母性的光。他忽然懂了,忽然放松了下来。他的目光如清风,拂过芒果那荡漾的湖水,然后竟然交融在一起,慢慢起了波澜。带着天籁般和谐的韵律。芒果慢慢伸出手,萧山轻轻握住。“忘掉你的责任,彻底放松一次,就当自己是婴儿,就当我是妈妈,我陪你做个好梦。”芒果伏下身子,篮球碾压在脸上。萧山如躺在海上,海浪在上,他伸手去解那挂钩。可就在这时候——噹噹噹。敲门声响起。芒果瞬间变回保镖,如母豹一般跃起。她丝毫没有被打扰的恼怒,她每一秒都没忘记自己的职责。她顺手拔出了手枪,闪身出了卧室,来到门口。看了一眼门镜,外面站着一男一女。女的看不出威胁,可那男人的目光,却让她从灵魂深处哆嗦了一下。这是一个高手。“什么人?”背后忽然传来江良庆的声音,芒果吓一跳,她发现自己严重低估了江良庆,居然无声无息的到了后背,自己都没察觉?“陌生人,一男一女,没有武器。”“让开。”江良庆平淡地道。芒果赶紧让开,她确定自己要是不开枪,肯定不是那个男人的对手。江良庆直接打开了房门。瞬间,江良庆和那个男人的目光对撞在一起,双方都感觉到了极度危险,气势都刹那飙升到极点,就像两个炸弹,只要有一个火星,就可以引爆。芒果却盯着那个美女,突然道:“别动手!”江良庆蓦然后退一步,拉开安全距离。那个美女终于喘过气来,用最标准的普通话问:“萧山住在这里吧?”“大路来的?”芒果看美女的穿着,就猜出来了。“我叫安然,从燕京来。”刚刚走出卧室的萧山,一听安然的声音,猛然叫道:“我在这!”他兴奋的冲了过来,安然听到萧山的声音,立刻往里冲,两人几乎是撞在一起,却瞬间如磁石一般,紧紧地拥抱着静默了,仿佛这天地只剩下他们,其他的人都多余。芒果瞪大了眼睛,这是萧山的女朋友?那外面那个男人是谁?江良庆视若不见,只是打量着教官。教官也好奇地看着江良庆,萧山在哪找这么一个高手?“你怎么找来了?”萧山激动的心情平息,终于问了一句。“我来陪你。”安然哽咽的一句话中饱含的深情,胜似万语千言。“好,我们进去说。”萧山直接拉着安然的手,两人走向卧室,竟然都不理会教官了。教官若无其事的走进来,目无表情地看着江良庆,伸手道:“秦雍。”“江良庆。”两人握了一下,松开。教官看都没看芒果,直接走到沙发前坐下,却开口道:“你们都休息吧,我守着就可以了。”芒果却直接问:“你和安然什么关系?”“保镖。”秦雍毫不犹豫。芒果一皱眉,看两人的站位,可不像保镖,安然一切都听秦雍的啊。可江良庆却进屋睡觉去了,秦雍说保镖,就肯定是保镖,这是强者的尊严,根本不屑于撒谎。更何况,萧山明显极信任秦雍,自己的女人都让秦雍保护,信不过的人可能吗?芒果却和教官耗上了,也坐在沙发上道:“你远道而来,去休息吧,我守着就行。”教官终于看了她一眼:“这里不适合开枪,所以你不合适。”芒果怒道:“你什么意思?我是泥捏的啊?”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火气这么大。教官却很认真地说:“你比泥捏的强一点。”芒果勃然大怒,骤然一脚飞起,直踢教官面门。教官上身纹丝不动,却平移一尺,正好避开这一脚。芒果心中一凛,这差距稍微有点大,她顿时老实了许多。结果两人就这么坐着。只不过教官是闭目而坐,好似练功。芒果却是挪来挪去,怎么坐都不舒服,也不知道差哪。她终于轻咳了一声,调整了一下表情,柔声问:“秦大哥,安然和萧山什么关系啊?”“去问萧山。”教官的回答很严谨,这个问题除了萧山,没人能回答。芒果却以为他故意不说,越发生气了,要不是打不过,教官已经鼻青脸肿了。过了一会儿,芒果又问:“你们怎么进来的啊?外面有我们的人守着,怎么没看见你们进来呢?”“噢,你说的是商务车里的两个人?那真不好意思了,你最好去处理一下。”秦雍难得对芒果露出一丝歉意,“我以为是敌人的眼线,所以都被我打晕了。”“什么?”芒果惊得差点掏枪,却又连忙掏出电话来,拨通了芭蕉,走到另一个房间去。“葡萄和荔枝被打晕了,你过来处理一下。”芒果急忙说。“太刀还有这样的高手?”芭蕉诧异,都没来得及按求援信号器,那肯定是一招制服两个人。“是个误会,萧山的保镖秦雍干的,他刚从大路来,以为是敌人的眼线。”芒果赶紧解释,她虽然恨不能踢死秦雍,可大事上不糊涂。“啊!”芭蕉惊叹:“萧山身边有了这样的高手?那你没必要留那了,赶紧开车把葡萄和荔枝送回来!”芒果蓦然一呆,半晌才懊丧地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