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山接过电话,沉稳地道:“唐纳泰拉女士您好。”“我不太好,你也别客气,只要别带我女儿离开伦吨,怎么玩都行。但你要带她走了,我肯定报警抓你。”唐纳泰拉道。她允许萧山带女儿玩,已经很信任萧山了,她平时可是哪也不准女儿去,生怕被黑首党绑架。但萧山的无数身份,牵扯太多利益集团,黑首党绑架就是找死,所以她很放心。“呃。我不会带她走的,只是想让她跟我女朋友玩几天,散散心。希望您不会介意。”“你女朋友是李茵馨吧?只要你保证我女儿安全,我不介意。”唐纳泰拉对李茵馨非常放心,这人不但身份足够,财富足够,而且还善良。“当然可以保证。”萧山郑重承诺。挂了电话,萧山对阿莱戈拉说:“走吧,跟我回公寓。”阿莱戈拉一瞪眼:“你不带我出去玩啊?”江良庆顿时绝倒,原来她以为萧山每天就是满世界玩啊?“我哪有时间玩啊?”萧山一脸苦大仇深的悲愤:“我每天要和茵馨去上班,兢兢业业的工作赚钱养家糊口。所以你明天开始老老实实跟着我,不准乱跑。”阿莱戈拉呆了呆,狐疑地问:“你骗我的吧?你还用工作?你有这么惨?”江良庆差点笑喷了,萧山却很严肃地说:“骗你是小狗,我住在租的房子里,你说我有多惨?”可萧山却忘了,狗只有在华夏是骂人的话,阿莱戈拉还以为萧山说自己很可爱,那显然是骗她了,她顿时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是骗我的,走吧。”萧山无力地带着阿莱戈拉回到公寓,那八个保镖再没跟来。阿莱戈拉很高兴,像出笼的小鸟,挨个房间看看,选了一个空房间,把包往床上一扔,便进浴室洗澡,完全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萧山和江良庆正在看电视新闻,过了没有十分钟,忽然听到浴室传来蓬地一声,紧跟着一声痛呼:“啊!”两人一齐冲到浴室门口,萧山问:“阿莱戈拉,你怎么了?”“没事,就是摔了一跤。”阿莱戈拉痛苦的声音传来。江良庆一听又回去看电视了,只要没有外人进来就好。萧山迟疑了一下,问:“需要我帮你吗?”阿莱戈拉过了一会儿,才细声说:“那你进来吧,闭着眼睛进来。”“好。”萧山眯着眼睛进去了,从极细的缝隙中看到,一具骷髅躺在地上,全身看不到哪有伤,没流血。萧山放心了,从容闭眼问:“你在哪呢?”阿莱戈拉道:“我在这,不准睁眼。”“我不睁眼。”萧山说着,抱起阿莱戈拉,走出浴室,然后放在床上,又给她盖好被子。“好了,你可以睁开了。”阿莱戈拉道。萧山睁眼仔细看阿莱戈拉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但大眼睛依旧扑朔灵动,便问:“你摔到哪了?”“没事,我经常摔倒,过一会儿就能动了。”阿莱戈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萧山明白了,便委婉地道:“你太瘦了。”“啊?你偷看了?”阿莱戈拉一声尖叫,她不是保守的女孩,也有正常的梦想和渴求,只是她不想让萧山看到自己排骨般丑陋的身体。萧山无语地道:“傻孩子,我刚才没抱你吗?”阿莱戈拉一怔,这才明白过来,萧山是从体重上知道自己瘦。她脸颊有些飘红,闭上了眼睛。萧山又问:“你刚才为什么吃的那么少?”阿莱戈拉睫毛抖动了一下,无力地说:“五年之前,我十一岁的时候,舅舅遇难了。我就再也吃不下饭了,今天还是这五年来吃的最多的一次。”萧山深深一叹。他倒是知道范思哲被枪击身亡的事情,那不是有预谋的犯罪,完全是随机的,罪犯就是一个连环杀手,报复社会而已。选择范思哲,完全是巧合。萧山为这位大师感到悲哀,也为阿莱戈拉的重情而感动。她的痛苦不但得不到排解,还要被关在家里,躲避着可能的绑架和追杀,这种生活换任何一个人都像活在监狱里,身价八亿美元又如何?“阿莱戈拉,明早我做饭给你吃好不好?”萧山柔声问。“啊?”阿莱戈拉忽然睁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萧山,那幽深的眼眸深处,好似亮起一盏灯火。她也像正常的女孩一样,脑中也有幻想,渴望被爱,渴望关怀,渴望弥平自己心脏的裂痕。从邂逅萧山到现在,她从未想过两人之间会有什么。没有人会对她这样的骷髅有真爱。如果有人示爱,那也只是为了她的财富。可萧山显然不是,她知道萧山很有钱,至少比她有钱。但这样的人,却肯关怀她,爱护她。哪怕这只是一份长辈般的爱,那也让她溺水的心,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她的生命之火好似慢慢点燃,虽然还很微弱,但正在壮大,充满了希望。“你给茵馨姐姐做过饭吗?”她感动了半天,居然问出这样一句话。萧山微微摇头:“没有。但她给我做过。”阿莱戈拉的生命之火,骤然蔓延了一倍,萧山的面容渐渐取代了舅舅,她的脸颊绽放出花季少女独有的纯真笑容:“谢谢,我愿意吃你做的饭。”心中却在想,无论多难吃,我都要吃下去。萧山笑道:“那就好,我去安排一下,你休息吧。”“你这就走啦?”阿莱戈拉失望地问。萧山莫名其妙:“你不是说过一会儿就能动了吗?”“噢,对。”阿莱戈拉反应过来了,却又脸颊微红道:“那你再坐一会儿嘛,给我讲讲你的故事。”萧山乐了,这还得给她讲睡前故事啊,“好吧,但我的故事可不能白听,你明天早上要多吃饭才行。”“嗯呐嗯呐。”阿莱戈拉连声答应。萧山坐在床边,缓缓讲述道:“我小的时候,家里很穷,那时候,最盼望的就是过年,因为过年有很多好吃的。记得那是六岁吧,春节的时候,妈妈做了一个东坡肉。我奇怪的问,妈妈,这肉为什么是整块的,还用稻草捆着?妈妈就给我讲述了东坡肉的来历……”阿莱戈拉听得入神了,对这个既没听过也没见过的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因为她非常想和萧山有相同的经历,相同的爱好,相同的感受。就在这时,房门一开,李茵馨走了进来。她一回来就听江良庆说了经过,便笑问:“阿莱戈拉,你没事吧?”阿莱戈拉微微有些发窘,赶紧说:“我没事,萧山哥哥给我讲故事呢。”萧山起身对李茵馨笑道:“你陪她一会儿,看看有没有摔坏,我去让铁虎采购一些食材。”李茵馨点头,她并不在意萧山对阿莱戈拉这么好,因为换衣服的时候,她就发现阿莱戈拉骨瘦如柴,萧山不可能和她有什么,只是纯粹的回报罢了。……第二天早上。阿莱戈拉还在美梦中,敲门声响起。萧山在门外叫道:“阿莱戈拉,起来吃东坡肉了。”阿莱戈拉猛然睁开眼睛,想起那神奇的东坡肉,她迫不及待的穿好了衣服,冲出了卧室,充满期待地看着萧山。萧山揉揉她的脑袋,笑道:“走,尝尝哥哥做的东坡肉。”“嗯。”阿莱戈拉忽然发现自己有了口水,甚至觉得有些饿了,这可是五年都没有过的事情。两人到了餐厅,宋兮江良庆李茵馨都已经坐好等着,每人面前一盘肉,整块用稻草捆着,透着一种从未闻过的香气。阿莱戈拉更加迫不及待,立刻拿起刀叉,先切下一块,用叉子放进嘴中。然后瞪圆了眼睛,凝固不动了。众人一直看着她,都知道她得了厌食症,还以为吃不习惯。可阿莱戈拉猛然含糊不清的来了一句:“太好吃了!”紧跟着就在四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飞快的将那一打开东坡肉消灭干净,居然还有余力,又拿起一片全麦面包吃了起来。萧山彻底放心了,给她把果汁推近一些,笑道:“你表现很好,今晚给你做西湖醋鱼。”“谢谢哥哥。”阿莱戈拉连连点头,眉开眼笑,充满期待。众人吃完了早饭,洗漱完毕,便启程赶往基金公司。阿莱戈拉兴高采烈地跟着萧山上班了,而且充满了好奇,萧山每天都干什么?到了基金公司,二十个员工问候的时候吓一跳,怎么又多了一个女人?阿莱戈拉好奇地看看这些人,冲他们摆摆手,跟着萧山和李茵馨进了经理室。萧山打开电脑,看了一下走势,这次回落的幅度更小,仅仅到1696就企稳了。这证明向上突破已经不可阻挡,长达数年的盘局,将从此打破。这几年来,铜价一直维持在1500——1700附近上下震荡,市场已经形成了惯性,极少有人相信,铜价会突破1700进入主升浪。甚至很多对冲基金习惯性的在1700美元做空。但这些人注定要灰飞烟灭。伦铜将掀起一波轰轰烈烈的大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