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南柯说要验证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叶真不会同意。那些警员认为,如果是头部先落地,肯定就死了;如果是身体先落地,那身体必定受伤。而剧组那些人,却根本不用分析,因为他们亲眼看见,小小摔吐血了。摔脑袋能让人吐血吗?流鼻血倒是可能的。这还是能看见的,毕竟他们也不敢检查,不知道是否骨折了。所以都断定小小不可能下床走,就像刚做完手术不可能下床一样。却没想到,叶真毫不迟疑地说:“那就验证一下吧。稍等一会儿,陈思雨回车里拿衣服,很快就上来。”他虽然在外面,可里面两人说的话都一清二楚。反倒剧组那些人,不知道陈思雨和小小说了什么。如果他们听到,恐怕能晕厥过去。陈思雨走进急救室,直接把护士赶出去,然后趴在小小耳边,咬牙切齿地说:“亲爱的,我太佩服你的眼光了,这才叫男人,充满了让女人雌伏的阳刚之气,我几乎听见他的两个蛋子在刚啷刚啷响,抓住,别放手,亲妈也得争。”小小狠狠地掐了她一下,陈思雨咯咯求饶。随后陈思雨就出去了,穿衣服这事不用问,她车里有什么穿什么。她很快就抱着全套的衣服回来了,亲自给小小穿好,像伺候公主一样,搀着她下床,又给她穿好了鞋,有些担心地问:“你到底能不能走啊?”“能是能,可我不想走。”小小说。“我的妈耶,你是我亲妈行不行?你给你男人拆台,难怪人家不喜欢你,卧槽。”陈思雨狠狠地说完,直接拽起小小,又恢复了淑女般的优雅端庄。小小忽然慌乱地道:“我要补一下妆。”“补个屁妆啊,就这么惨兮兮的让他看着,记住,别哭,要悲壮,江姐英勇就义的表情。还有,男人不喜欢女人给自己丢脸,跳楼这事千万别来第二次。”陈思雨说的很轻,笑容越发调整的温柔。两人就这么一起打开了房门,走出了急救室。然后,剧组全体呆滞。那些警员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三楼楼盖相当于四楼了,而且,基地的搂还高,她居然没事?他们试图找出破绽,可小小确实是小小,尤其那表情中的怨,那份情,不是演戏,就是爱她爹。腾华涛揉了揉眼睛,他相信沧海可以变桑田,但不相信自己能看见。但眼前的小小,好似跨越了时光,一睡十年,忽然变得成熟了,坚强了,勇敢了,更惹人怜爱了,那眼眸深处的苦,那睫毛抖动的雾,那微微颤抖的唇,都指向唯一的一个人。余摇微微悸动了一下,女儿真的爱的很深,这可怎么办?岑南柯眼珠子已经不会转了,这是那个昏迷不醒的小小?还是变魔术骗我呢?眼看着陈思雨搀扶着小小,一步步的走到叶真面前,王星终于想明白了,叶真的地位是怎么来的。翁昱中这样的专家,都要称呼叶神医。活死人,肉白骨。他断定小小肯定是摔伤内脏,但叶真随手治好了。但王星绝对不会说出来的。沉默是金啊。叶真微笑开口,声音轻柔如风:“给妈妈打个电话吧。”小小的身躯开始颤抖,目光垂下,问:“说什么?祝福妈妈?”叶真蓦然笑了,看得陈思雨瞬间沉迷,他柔声教她:“说你吊威压摔了一跤,被送进了医院,又被爸爸治好了。这样她再听到风声,也不会相信。”陈思雨有些悲哀,让这样的男人体贴到这个程度,车瑶装是幸运还是优秀?幸运到什么程度?优秀到什么程度?小小却挣扎着说:“你扯什么犊子,我们拍现代剧。”腾华涛脸颊抽搐了一下,现代怎么不能吊威压,我给你加跳楼的戏啊,你千万别和你爸爸杠了,你不是对手啊。叶真笑道:“好吧,那就不提爸爸。”陈思雨暗叹,这男人太体贴了,知道是差在‘爸爸’上。小小从陈思雨手里接过手机。她咬住了嘴唇,半晌才说:“我酝酿一下,等半小时再打。”“没关系。一会儿找个没人的地方打。”叶真温和的说完,就转向王星。王星毫不迟疑地一挥手:“去把张松和毕云涛抓起来,直接带回警局,等我亲自审讯!”四个警员迅速走了。岑南柯脸色灰败,他知道刚才对叶真的质疑,绝对会让自己雪上加霜。果然,叶真对王星说:“准备录音。”众人顿时愕然,什么意思?王星却没有迟疑,回头示意,一个刑警递过录音笔。叶真拿着录音笔,直接打开插在岑南柯的上衣口袋里。岑南柯正感觉坠入深渊的时候,叶真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别怕,把你的违法犯罪行为,挑重大的交代一遍,够死刑就可以了。”这亲切体贴的话语,让众人透骨生寒。再看下岑南柯的时候,众人忽然发现不对。岑南柯的脸色恢复了正常,目光忽然平和起来,仿佛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翁昱中脑中轰的一声,暗自吓出一身冷汗,仅仅一拍肩膀,就把岑南柯催眠了?无论剧组还是警员,都瞪大了眼睛,今天见到的事情太离奇了。岑南柯果然开始交代……众人越听越胆寒,这些事情如果他不说,是永远查不出来的,岑南柯说了就是死,可他为什么如此听话?余摇暗叹不已,叶真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报复,这就是给自己竖立形象,谁也别惹我,惹我就弄死。王星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办得让叶真满意,这才是真正的大腿,不倒的靠山啊。剧组的人听得渐渐有些不安,腾华涛示意了一下,众人悄然撤离了。这些秘密还是别听的好,不然哪天死了都不知道。这世上能人太多,眼前就是一个例子,让你生就生,让你死就死!唯有陈思雨和小小,根本没去听那些东西。她们只是肆无忌惮的盯着叶真。这个男人才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