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的两个丫鬟都出去。”程明途看向柳蓉儿,面色淡然,声音低沉的说道。
“香儿,你来。”柳蓉儿不自在的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她没有理会程明途,而是叫着香儿道。
程明途则眼光随着柳蓉儿。毛毛则对着程明途,喉间出压抑的呜叫声,似在警告程明途。
程明途瞪了一眼坏事的毛毛,要不是毛毛,他说不得还能看看睡美人。
这时他看柳蓉儿面上神色不快,他便温和的解释了一句:“我不是约了你午后在聚贤楼见吗,你不见,所以我才会这会子来。”他真的不想承认。看到柳蓉儿不快,他不知为何,有些心虚犯怯。
柳蓉儿则什么也没说,她裹着披风。将毛毛交给香儿,然后抱着衣裳爬进了床榻。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在两个丫鬟时不时打探过来的眼光中,程明途也不好一直盯着柳蓉儿的床榻看。因此他便轻咳了一声,打量起了柳蓉儿的香闺。
柳蓉儿的外床帐用的是灰色的厚绒布。
估计是在孝期的缘故,她才用了这种沉闷颜色的床帐。床头放着一个四扇的屏风,屏风画是冬雪寒江孤舟之景。
内室的进门处放着高脚脸盘架,上面放着铜盘,架子上搭着面巾。在床榻左边斜对着的靠窗处,那里放着一张半人高的花梨木案几,上有端砚,宣纸,散落的两三支长短不一的毛笔,笔架等物。
在梨花木的桌角处还有一个白瓷小碗。碗里的植物也不知是什么植物。
因离得远,看不清那植物具体的样子,只能看到植物那肥厚浅绿的边缘叶子。
程明途好奇,便起身去看那植物,这时柳蓉儿已经穿戴好了衣裳,从床榻里爬了出来。她那头,也没怎么梳,就随意的束在了脑后。
听到动静,程明途转身看了过去。因着柳蓉儿穿的是家常的衣裳,也没怎么梳妆打扮。她此时的样子看起来乖巧极了。程明途眼睛里一亮,他这时浅笑着问道:“这是什么植物,看起来是花的样子,可周身都是绿油油的叶子。”
“石莲花。或许也可以叫瓦莲花、瓦松。”柳蓉儿模糊的记得小时候跟着弟弟租住在老房子里,那房子的屋顶上就有这种植物。
“原来这就是向天草,好像是一味药来着。”程明途还知道这种植物的另一个别称,那就是屋上无根草,无根草听起来不吉利,他便没说。
柳蓉儿想了想,她觉得应该是她的态度问题,所以才使得程明途得寸进尺。两人的关系不能就这么不清不楚的。
不,说是不清不楚的也不恰当,应该说是,她不能让程明途就这么视规矩如无物。
“你过来,程明途。”柳蓉儿以一个长辈的情态,她面色严肃的抬手叫了程明途过来。
柳蓉儿如此,程明途不在意的笑了笑,他朝着柳蓉儿慢慢的走了过来。
香儿和春花两个对视一眼。柳蓉儿对两个丫鬟吩咐道:“你们先出去。”说着话时,她上前将毛毛抱在了怀里。毛毛警惕的看着程明途,时不时的压抑低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