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无心低头不语,到底是被保护的太好太好了,好的自己都不想正视自己了。到底被隐瞒了多少,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花容说的用来整人的毒蛇池子也好,药人也好,婺州人也好,母后的事情也好。太多太多,多的应目不暇,却没有时间去整理这一切的一切:“还有呢,到底有多少人沦陷,又有多少药人成功了。”
“命运是不幸的,到了你父皇死的时候,全国也只有一个药人被培养成功,说养蛊毒是三年一次的话,那么养药人啧需要五到十年不等。把小到婴儿,大到三岁孩童的娃娃放在药罐子里面一直熬煮。然而到了现在,被养成的到底也只有那一个婴儿罢了。我知道你这样说你不会相信,可是阿里去找药人了,等他带回来,你就不得不相信了。其次,那一个药人身份也是特殊,你父皇为了保护一个人,把那个药人自养成以后就一直安插在那人身边,就是在死的那一刻都没有召回。而养活一个药人,起码要十年时间,前五年是养好了,后五年可就是要细心的教导以及各种的毒理还有和毒蝎共处一室了。算得上是亡国亡财。可惜了,从你出世到现在,进进出出的人有一千,半药人也有一百。”弄堂也是耸肩,什么事情也都是点到为止。
居然人人都不说,他也没用必要说了,现在的芦无心还是太心软,要是真的要去报仇,还太嫩了一些。芦无心也是皱眉,说父皇最重要的人,居然到了死都让那药人去保护那一个人,是谁呢?这想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只记得父皇从小就对自己好而已。这说来说去,恨也不是爱也不是了。恨他残忍无耻,却从未见他对自己凶过一句。看着芦无心苦笑不得的样子,弄堂也是有些好奇了:“你恨你的父皇吗?他这样的残忍,为了自己就能够放弃作为一个国君应该具备的东西。”
芦无心一愣,踢开了鞋子躺在了床上,袖子也是空中飞舞了一下,手一扯,被子就盖在了她的身上:“不知道,大概是不恨的吧。最起码他在我眼里,从未对母后凶过一次,从未对我凶过一次。想来想去,只有他对我的好,我也只是一个小女子,在学那些大道理之前,除了嬷嬷和母后,是父皇牵着我的手一步步长大的。他只要对我好就是了,其他的,我可以当作视而不见。这就算我做过最无耻过分的事情吧。可是他是我的父皇呀,一直都是。我不是菩萨,不是神仙,作为一个小女子,我做不到无时无刻的对谁都好。”
弄堂看着芦无心的背影,也是心满意足的笑了笑,甩了甩手那被芦无心踢飞在地上的绣花鞋就好好的摆在了床位,就是床帘都放了下来。弄堂这才飞出了屋子,在屋顶上看着漆黑的天空和闪耀的星星:“到底还是有些良心,若这都说那老国王不好,就是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为了保护君如,这老国王放弃了多少,真是谁都不会算计得到的。说真的,当初樊国要想反攻也是轻而易举……”
弄堂看了看屋子,苦涩也是上了心头:“那皇后还有一次许愿的机会,可是他知道只要许愿了就不能再见到皇后了,哪怕是下辈子。说一生一世的利用倒不如说是一时的利用,一辈子的宠爱。君如有两次许愿的机会,却也不愿意拿自己女儿半条性命开玩笑,哪怕付出的是整个王国,到也是有血有肉真男儿!不知不觉都有些佩服了起来。”
弄堂是看着星星,吹着风,找了小鬼来给自己说道说道最近发生的事情,过得也是暇意。芦无心闭目不言,却也是闭目而已,全然睡不着,心里全然是刚刚弄堂说的那些话。父皇那么残忍是她从来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只是这父皇最护着的人不是自己和母后,那是谁……那一个人药人放任在外到底会发生什么,这也是一件特别蹊跷的事情,也不知道以后会闯出什么乱子。
传闻这成功的药人会独立思想,而半药人也会有自己的想法,只是比较模糊。芦无心叹气,心里有些苦涩,站在现在这样步步惊心的位置,就是稍微动弹都是一个绝对的打击,也不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到底樊国还有多少没有被发现的东西是她不知道的。
时间过的快,最起码芦无心是睡着了,而一路快跑微微带着轻功的阿里却刚刚到自己的目的地,看着荒凉的草地,只有一颗古树在空地上毅力着,不过也是空了树心,只剩下树干在这里。常年的药水渗透浸泡,就是这方圆十里的地都寸草不生了。也不知道现在那些个半药人还剩下几个。上次留下的药不多,算来一人一个月一颗也只能撑到开春,现在俨然已经立夏,为了活下去会撕碎对手,从对手手中抢药也是以前发生过的事情。只是可惜了樊国最后三十个半药人。
阿里叹气,扯了扯披风,这才在老树下找到了一块石头,狠狠的按了下去。地面开始震动,然后开始撕裂,一个楼梯赫然出现在了空地之上。楼梯被打开就是一阵恶臭出现,阿里也不得不捂住了嘴巴,最好了最坏的打算。等味道散了一些之后,阿里拿出了火折子,拿着楼梯口的一个蜡烛,小心翼翼的走着。到了下面的时候,只觉得地上一整黏糊,深吸了一口气,只是满满的恶臭,连忙无助嘴巴后这才拿着拿住点亮了地宫所有的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