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黑暗带来的只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怖感觉,慢慢的,周围有了不一样的声音,尖叫,嘲笑,恐怖,嘻嘻笑笑。感觉声音是各种各样,带着专属于自己的情绪。谁都不知道这到底是哪里。突然一束光照亮了那一块小小的地方,那是谁,白色的衣裳,长长的头发披散在地上,她好似跪着,手中捧着一朵硕大的芍药花,这样子奇怪的很,好似那人和自己很熟悉,却从来没有见过那人。
芦无心带着自己的小心思跑了过去,却发现自己漂浮在空中,半点力气都没有,好似被什么东西束缚着,特别的不舒服,却也不痛不痒。手,好多手,黑色的手越来越多,一个个似乎争先恐后的抓向那个少女。芦无心想喊,想告诉她这里很危险,让她快一点走。可也就在这个时候,芦无心发现自己根本就发不出任何声音。而那少女好像有了反应似得,抬起头就看向了芦无心所在的地方。淡然的眼神,圆润的小脸,和自己小时候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或者说,这就是自己小时候!芦无心惊讶了,全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可就在这一刻,自己突然摔在了‘地上’一点也不疼,只是觉得到处都是湿润的。小女孩站了起来,二话不说就向前方走去,芦无心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她又是什么人,只是下意识的觉得,要出去就要问问她。更是二话不说的追了上去。
脚下的一切都很湿滑,还有些东西牵绊着自己的脚,这让芦无心很不爽。而那些笑声尖叫声音也越发的大了一些。世界猛然少了那一道光,又变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模样,芦无心惊恐,就在这个时候,好似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灰色。
没有色彩,却也看的见四周了。看见这一切的芦无心,纵然是再淡定,再无情也变得惊恐起来。
枯藤老树昏鸦,四周只有零零散散的几棵干枯的树木,随之上面站着不少乌鸦,对于乌鸦,芦无心的印象一直都是嘎嘎嘎的叫,还吃腐肉。说白了谁家有乌鸦谁家就要死人了,也是一个不好的象征。可是这些乌鸦却不是嘎嘎的叫。而是和人一样,会叫会笑。仔细观察,那些惊恐,无助,奸笑。这些声音无一例外,都是这些乌鸦发出来的声音。
而这些乌鸦也长得奇怪,黑色的羽毛,黑色的身体,就连嘴巴都是黑色的,可那一双眼睛,却是红色的,红的耀眼,实在让芦无心有些心惊胆战,甚至害怕。把目光转向地上,到处都是还在动来动去的手臂,脚,偶尔有一两颗头,确实泛着白眼,嘴角不断的有蛆虫在涌动,实在恶性。
那些手臂还在向上抓东西,芦无心这下算是知道刚刚牵绊自己的东西是什么了,手臂,都是这些手抓住了自己的脚。芦无心觉得恶心,也觉得惊恐,对着陌生的一切简直是到了她从未说出口的一个成语,闻风丧胆!芦无心抱住自己的手臂,只觉得这里阴冷的很,稍稍的退后一声。
啪。这一声不大,却好似什么东西碎了,就在自己的脚下。她低头一看,一个眼球,就在自己的脚下这样碎了,红色的血液伴着一些蛆虫奔涌而出,实在恶心到了极点。
“啊!”芦无心惊恐的大叫了起来。也猛地坐了起来。白色的世界这才让芦无心安稳了一下,还是蓝天,还是草地,还是那些有着叶子的树木,鸟儿的叫声还是那样的清脆好听。没有手臂,没有眼球,没有蛆虫,没有枯藤老树还有那会叫会笑的乌鸦。芦无心顿时松了一口气,好似什么东西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一样:“原来是噩梦吗,吓死我了。”
芦无心艰难的爬了起来,看了看周围,却不见任何人,而自己在哪里,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只记得当初是看见了卫莫,说卫将在这边,她便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只记得这是一处山崖下面,可到底是哪里,芦无心也是一概不知。身体的状况差的出奇,只是刚刚猛地坐了起来就觉得现在的头无比的眩晕。
躺在地上,好似等死似得,可却不知道心大概也是死了:“到底还是相信了不应该相信的人。付出了一切人家大概根本就不在意。还是一个人躺在这里,饿死也好,就是被人寻回去也好。”说着,芦无心一个苦笑,眼泪还是滑落了出来。
说不在意,说不想要,可是心里还是害怕,害怕被婺州人带回去,害怕就这样一辈子没有了自由,害怕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她想卫将,想清水,想阿里,就是连背叛自己的花容都想了想,却谁都见不到。这大抵是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在你最想看见别人的时候,可却谁都不见得在你身边,甚至不见得在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