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就是担心,要是一平和静萍最后成不了,还成了冤家,那该怎么办,那不是把一个对头给推上去了吗?”梅秋萍说出了她自己的顾虑。
她是不知道,她担心成不了的那两个,现在已经在计划要孩子。
这话说的冯振昌和梅国平都有些沉默,是有这个可能啊!现在的年轻人,今天好得不得了,明天就闹得不可开交的也不在少数,况且以冯一平的条件来说,他的选择很多。
“我看你们啊,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事,这是一平定下来的吧,那他不会考虑到这些?”一直在喝茶的梅建中发话了。
“我看静萍这个孩子,脾气挺好,处处迁就着一平,一平呢,也不是个没有分寸的人,他们两个能出什么问题?另外,我猜,一平初中打架,估计就是为静萍打的,那就是他们两个在初中的时候就处上了,感情好得很,会有什么事?”
“哎呦,还真是,过年的时候,我就想问一平,当初打架是不是为静萍,谁知一忙就忙忘了。”梅秋萍拍了一下大腿。
“不是我说,你们呐,就是位子还没摆正,我看得很清楚,一平这孩子,主意比谁都正,他交待下来的事,特别是这样的大事,你们照办就好,仗着自己是长辈,所以推三阻四吗?”
现在梅建中轻易不说话,这一说话,就让三个子女说不出话来。
“我们这不是,想帮一平把把关,怕他出漏子吗?”梅国平讪笑着说。
“他布置的事,用你这个连下象棋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的把关吗?你把砖厂管好就好,你媳妇的那两个兄弟,让他们在厂里放勤快些,他们的脸面不值钱,我们的脸面我还看重的很。”梅建中顺带着敲打了二儿子一句。
“爸,你别生气,我们照一平说的办就好。”梅秋萍看着兄弟难堪,连忙转移话题。
梅国平的两个舅子,都在砖厂上班,因为财务是独立的,连梅国平这个经理都做不了主,所以砖厂大事没有,就是他媳妇那两个兄弟,仗着梅国平的势,做事一点都不尽心,能偷懒就偷懒,在砖厂上班的人,也有梅家湾的,怎么瞒得住梅建中?
冯振昌他们自然是知道的,平时也就不轻不重的提了两次,梅建中现在把这个事提出来,也好,他说这事最合适。
“爸,你也别全听塆里的那些人瞎说,他们两个有时候是不太积极,但没有他们说的那么不像样,我平时说他们两个,比说其它人都多。”
梅国平有些委屈,自己孩子都那么大,爸爸当着姐姐姐夫的面,也就是老板的面,说出这样一番话,他脸上真有些挂不住。
“说了有用吗?工厂公司的事我不懂,但有些道理我明白,换作是我们,去帮亲戚做事,比方说帮亲戚盖房子,不用别人说,都会自觉的捡最苦最累的事做,只有这样,其它帮工的才会卖力做事,要是你也拣轻省的做,其它人笑话你不说,又怎么会主动去做那些重活呢?你那两个舅子这样做事,是帮你吗?你这样做事,是帮你姐姐姐夫吗?”
梅建中的话,句句都说到了点子上,梅国平无言以对,不过,他心裏其实也是有些不服的,他也算是装饰公司的元老,却只能回镇里帮姐姐他们看这个砖厂,老四呢,现在那么风光,管那么多人,两辆车换着开,他呢,就管着几十个人,开的还是一辆大家都不开的面包车。
“爸你别说了,下去我就把他们俩都开了,好吧!”他赌气道。
“不用这么做,国平,爸,你也少说两句吧,砖厂国平管的不错。”冯振昌打圆场,这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梅国平身上去了。
“你们也别拦着,今天我就说个通透,老二,你要知道,你姐他们不该你的不欠你的,一平更是不欠你的,帮你是情份,不帮你是本份,投了那么多钱的一个厂让你管着,要不是你是一平的舅舅,你能做这样的事?怕是还在县城帮人砌墙吧。你那个媳妇,整天在老大老二面前,说老四怎么怎么样,都是和什么样的人打交道,开的什么车,现在搞得老大老二家的也总是在我面前提,说大姐他们待你们兄弟几个不公平,我当时就叫他们摸着良心好好想想,不是你大姐一家,现在日子能过的这么好?不是你们大姐家的面馆,每年能赚这么多钱?我今天就做主了,你要是管不好你媳妇的那张嘴,管不好你媳妇的两个兄弟,那你还是回县里做你的老本行去!”
冯振昌在灶后烧火,梅秋萍不说话,去梅家湾的时候,几个兄弟和媳妇,虽然没有当面和他们说,但类似的话也不是没有传到他们耳朵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