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搬家,虽然意义重大,但是冯振昌早就放出了风声,这一次,不会摆酒,不会请客。
不仅如此,他们还商量过,以后除了女儿出嫁,儿子娶妻这样的大事,其它的事都不会大办。
现在和以前不一样,现在要是他们摆酒席,村里的,肯定一家不落都会来,周边几个村子,现在有惠及到的,一定会来,那些暂时还没惠及到,但是希望将来能惠及到的,也会来,还有镇上的一些人家,以及这两年越来越多的亲戚,加起来,没一千吧,至少也得八百。
麻烦不说,还好像有点变相收礼的意思,可他们现在,还真不在乎那点礼金。
然而,现实往往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搬迁的头一天,冯一平和姐姐一起,带着肖志杰和王昌宁刚到家,冯振昌就接到赵县长本人的电话,县长大人以不容推辞的语气说,他明天会莅临恭贺。
跟着不久,王淦青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冯总,你这可不够意思啊,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兄弟说一声,让赵县长又责怪我关心的不够。”
“哪里,这样的小事,真不好麻烦大家,”冯振昌挂了电话,有点想不通,“黄镇长那里,我特意嘱咐过,不让他往外说的啊,他们怎么知道的?”
冯一平也觉得奇怪,赵县长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不过,现在也没时间琢磨这些事,既然县长和镇长都要来,至少得招待他们吃个中饭,那菜品得张罗好点,得找个好厨师,好烟好酒也少不了。
好酒好菜,比如茅台和海鲜,镇上还真没有,得抓紧从市里或省里带,好在现在橱柜厂每天都有货车在镇里到省城这一路往返,交代一声就行。
但是,有些事,现在就得动起来,比如衞生,其它地方不说,村部和工厂,总得好好打扫一下。
不等他给弟弟打电话,当村长的弟弟就给冯振昌打了过来,而且挺高兴,“县长要来?镇里刚刚通知我,他们会给村里送来一车办公设备。”
因为县长要来,所以连带着村部的硬件都抓紧升级,老实说,这样的因果,冯一平他们也没想到。
借到镇上取置办好的酒菜,顺道把邻居,也就是镇政府里的厨师,冯家升接回家的工夫,冯一平去了黄静萍家一趟。
黄妈妈高兴的把铺子关了,和黄静萍一起,带着冯一平往家里去,周围那些原本在大热天的中午,精神应该萎靡不振的人,这会一个个都精神的很,两眼放光的看着冯一平,明明知道他是谁,还非得问一句,“这是静萍的男朋友吧,真精神,小伙子是哪里人啊?”
偏偏黄妈妈很受用这一套,高兴的替冯一平回答,“静萍的初中同学,冯家冲的。”
旁边的黄静萍,也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却不愿意松开冯一平的手。
黄承中也回家了一趟,他也有点疑惑,“赵县长和王镇长怎么知道的,家里都准备好了吧。”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现在有多少人关心一平家啊,什么事打听不出来?”黄妈妈说。
好像也有道理,筹建中的桑蚕丝基地大人不清楚,镇上两家工厂的人,都清楚这个事。
“都准备好了,只是叔叔阿姨,我来是想商量一下,要么明天静萍还是别上去吧,另挑个日子,你们说呢?”
原本说好,明天黄静萍会跟着爸爸一起上去,也算是上门,但既然县长明天也去,那自然会抢走她的风头。
“不好吧,我不是刚好可以上去帮忙吗?”黄静萍说。
“也好,明天事多,静萍下次去也可以。”黄妈妈拉了女儿一下,不然明天女儿和丈夫,跟县长一起上去,又跟县长一起下来,主角肯定是县长。
“那我也不能去吗?”黄沁萍不高兴的说。
“都那么忙,你还上去添什么乱?”
“我不在乎这些的,这么大的事,我是真的想上去帮帮忙。”送冯一平出来的时候,黄静萍说。
原来她不是没想到。
“不急在这一时,下次啊。”冯一平捏了捏她的手。
搬家很简单,除了衣服被褥和锅碗瓢盆,老房子里的其它东西,都不用搬到新家去,早上赶上来的外公和两个舅舅,再加上邻居们的帮忙,一次就搬到位,放了一挂长长的鞭炮,冯一平他们,就算是乔迁新居。
冯一平看着身后冷清下来的老房子一眼,也有了那么点小感慨,从小学三年级到现在,这房子,也承载了他不少过往。
“走吧,”抱着一床被褥的冯玉萱说道,“它又不拆,不是还在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