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在国外的时候,冯一平还有那么几分风流倜傥的劲,那在国内的时候,他多半只有少年老成,顶多偶尔在相熟的人面前,跳脱那么一小会。
所以,上车以后,他其实有几分忐忑。
美国人的车,为什么都造得大?因为车内的空间,就是私人空间。
你说,在这个私人空间里,万里迢迢飞来的马灵,要是搂住自己就啃,自己该怎么应对?
再说,车外还有人呢!
好在马灵同学很入乡随俗,没有把美帝国主义只顾自己感受的那一套带过来。
规规矩矩的系好安全带,“你喜欢这车?”
“是,阳刚,硬气,牢固,耐用。”冯一平说。
“就是油耗高。”
环保主义者嘛,就是这点不好。
她这一路,并没有什么其它的举动,安逸的靠在座椅上,见到一处有点年代的建筑,就指着问。
可怜这娃,在她老家,除了少数几处难得保留下来的印第安遗迹,估计也就是费城的那座260多年的独立厅,算是最历史久远的建筑了吧。
冯一平带她去的,是前门那家全聚德老店,到看到天安门广场的时候,她整张脸都贴在车窗上,“真壮观,我在酒店楼上看的时候,就觉得很震撼,你一定要带我好好参观一下。”
“你住哪里?”
“希尔顿。”马灵翻出一张卡,冯一平一看,朝阳区的那家希尔顿。
用餐高峰期,又是临时预订,等了快一个小时,才轮到一个包厢,不过,两个人一直说说笑笑的,这等待的时间也不难熬。
好容易进了包厢,等拿着菜单的服务员退出去,脱了风衣,只穿着一件高领驼色羊绒衫的马灵,马上表现出她女汉子的一面。
不由分说的跨坐在冯一平大腿上,捧着他的脸,“你想我了吗?”
看那红唇越来越近,冯一平真的有些纠结,但也就纠结了一会,就再也无暇多想,应为马灵已经干脆霸道的亲了过来。
冯一平只小小的挣扎了一下,在心裏骂了自己一句,就不由自主的回应起来,你来我往,你进我退,你退我追……
直到包厢门被敲了两下,然后,两个端着盘子的服务员尴尬的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们还没停下来。
在马灵她老家,大厅广众之下做这事也稀松平常,所以,投入的她,虽然听到了动静,这会依然星眸微闭,搂着冯一平,索取不停。
冯一平连话都说不了,好容易拉开她,她双眼迷离的,不解的看着冯一平,“怎么了?”
老脸微红的冯一平,咳了一下,“菜来了。”
马灵一吸鼻子,马上无缝转移到下一个场景,“喔,好香!”
她从冯一平身上起来,看着那小姑娘和小伙手上捧着的盘子,“这就是烤鸭?”
“对,这就是传说中的烤鸭。”
他们两个当事人,特别是马灵,这会一点事没有,就像刚才的那些在国人看来很亲密、私密、劲爆的举动,像喝茶一样寻常,没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地方,倒是上菜的那两个,脸红红的,头都不敢抬。
马灵同学的筷子,自然用得不好,冯一平细心的给她卷了一个,“尝尝。”
“鸭肉卷?”论吃法,倒真和由美国大兵创造出来的鸡肉卷区别不大。
“不过,这刀工真好。”她看着那片好的鸭肉说。
“真好吃。”马灵只尝了一口,就几下把那个鸭肉卷塞进了嘴裏。
冯一平已经在给她卷下一个,“你知道吗,这家店的烤鸭,一直是用果树的木材,所以,你有没有尝到果木的香味?”
马灵回味了一下,“好像是有。”
“还有,你相信吗,这家店,从1864点燃炉火起,到现在已经过去136年,而当初点燃的那炉火,一直没熄。”
马灵瞪大了眼睛,“烧了136年?真是一个神奇国度!”
神奇这个词,冯一平不太喜欢,好像有原始的意思在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