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你放心吧,一平他们,对我们挺照顾的。”刘丹丹说。
“那你要记得,要把公司的事,当自己的事一样。”
大人们的叮嘱,总算告一段落,冯振昌率先点起了文华用竹竿挑起的鞭炮,就像是一个信号,路边的爸爸们,纷纷用手里的烟,点燃了鞭炮,霎时,几十挂鞭炮同时炸响,绝对比大年三十的早上还要热闹些。
冯一平朝路边的爸妈挥了挥手,只见到爸妈张着嘴在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听不见,不过他们脸上,都是很幸福的笑。
父母们,和那些在村里以及镇里上班的年轻人,直到那车队,翻过了村部后的那座山,再也看不见的时候,才说说笑笑朝家里走,他们,还可以闲散两天,村里和镇里的工厂,都是初八才上班。
回到家里,冯衞东对老婆说,“有些事你不懂,以后别在一平和玉萱的面前,让他们照顾宏兵。”
“怎么不能说?”冯宏兵妈妈不服气,“他们从小就是邻居,宏兵这两年做得也不错,让他们照顾一下,给宏兵提个主管,怎么不行?”
“所以说你个婆娘不懂,别说一平现在管着那么大的公司,就是我们酒厂,办什么事都要按制度来,无规矩,不成方圆你懂不懂?”
“我是不懂,我只知道,一平既然是大老板,这样的事,他还做不了主?”
冯家升感觉跟老婆扯不清这个问题,“总之一句话,以后在他们面前,这样的话少说,一平他们,也都是念旧的人,适当的时候,肯定会照顾,但是你老这么说,就像是在逼他们一样,知不知道?”
……
今天是初六,拜年客依然不少,四叔的大舅子,一大早就来了,初二的时候,他儿子和女儿,就来拜过年,再说,也没有兄弟给姐姐姐夫拜年的道理,四叔夫妻俩,也搞不清楚他是想干什么。
借钱吧,也不会,他家日子过得可以。
肖孟奇想着刚才的那一幕,真的很眼热,喝了一杯浓茶,对姐姐和姐夫道明了来意,“振昌三哥家的大姑娘,还没有定亲吧?”
“没有,”四叔也不以为意,前几天,为了这事,他也帮着做了冯玉萱的工作,“玉萱啊,现在一直说不急,我估计啊,她现在眼光太高。”
“那哥你觉得,国福怎么样?”肖孟奇说,国福,是他的儿子。
四叔一下有些愣,有点没反应过来,“国福?”他抬高了声音。
忙着准备中午招待客人的饭菜的四婶,听到弟弟的话,也凑了过来。
四叔把茶壶在火塘边的砖上一顿,“你就收了你的算盘吧,莫作这个指望。”
李孟奇没想到姐夫这么坚决,“国福也不错啊。”
四婶听了,也有些心动,“是啊,国福比玉萱大两岁,人长得仪表堂堂,也老实,你别说,我觉得还行。”
“还行?长得好顶什么用?老实,有多老实?你别瞎插嘴,去做你的饭去。”
“说一下怎么了。”四婶嘟囔了一句,不过,在家里,四叔一直很权威,四婶其实也真的拿不了主意。
“国福是初中没毕业吧。”四叔问。
“是,三哥家的姑娘,不也初中没毕业吗?”
“那说因为当时家里没钱,读不起,我们就说现在,玉萱管着上百家店,手下大学生就二十好几个,国福呢,还在南边打工。所以这事,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想都不要想,提都不要提,实在点,我跟老三说一声,让他给国福在省里找个工作还行。”
李孟奇还想分辨什么,四叔一摆手,“你别说,我也不想听,你要是为这事来的,等下就回家吧,记住一句话,这事你烂在心裏就好,跟谁都不要提,别搞什么风言风语的出来。”
李孟奇泱泱的走了,四叔低声说四婶,“你弟弟昏了头,你也跟着昏了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