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已经猜到了他的来意,冯一平此时并没有太大反应,“高老师你继续。”
见冯一平那么平静,高贤志也没停顿,可能觉得停顿一下,后面的话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他们说了很多,总之就一个意思,就这次的事情,他们愿意做出补偿,条件可以由你们来提。”
“就一个要求,你们能够撤诉,不再让事态扩大,毕竟这次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好了完了。”高贤志很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冯一平适时给他递过去一碗汤,“高老师,喝碗汤。”
高贤志也不客气,没用勺子,几口喝完了,“一平,虽然说文如其人,但之前我们一直没有见面,也没有直接联系,所以我对你并不了解。”
“我也猜度,十年后,已经成为首富的你,和十年前的那个乡村少年,肯定已经有了很大变化,抱歉,报纸上关于你的那些报道,作为半个业内人士,我还真有些不信。”
这个也可以理解,前几个月,那些争相去五里坳的记者们回来后,对冯一平的报道,都极正面,而且大同小异,看上去有点像同一篇报道的各种微调,口径统一得让人生疑。
而内容呢,又太像一些英模人物报告会的演讲稿,在高贤志这样资深的编辑看来,真有可能是被嘉盛打点好了的记者们,依据嘉盛的一份底稿稍加润色写出来的东西,不太可信。
“在今天之前,如果我们有见过面,我就绝对不做这个说客,”高贤志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摇摇头,“因为从见面到现在,我发现关于你,我全都猜错了。”
“不过,我很高兴,我很高兴你还能保持这份质朴。”
高贤志不由得想起了昨天找自己的江明凯,虽然他极力表现得亲和,但是,还是掩饰不住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
“高老师,听你这么说,我真的很不好意思,其实这些年我变化也是挺大。”
“你没有,”高贤志摇头,“对我这样一个并没有什么交情,也没有打过交道的人,你都能如此念旧,你对你公司的员工,肯定也是非常维护的。”
“而且,我能发现,和其它那些商人不一样,用文艺点的话说,你现在还非常赤诚,不是所有的东西都会拿来做交换的人,我猜错了你的为人,他们,更是打错了算盘。”
“高老师,有些事你可能不清楚,在这之前,前些年在美国留学的时候,马闻晢就已经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
冯一平说得很含糊,之前金翎的遭遇,也属于她的隐私,确实不便多说,但是他相信,以高贤志的阅历,结合到冯一平这边当事人是为女性,就能想清楚大概发生了什么。
这也是为什么,冯一平赞同金副省长,不让媒体报道的原因所在。
“同时,在马路上开车跟踪、追赶、骚扰,这也不是第一次。”
“最近,他一厢情愿的单方面想恢复关系,遭拒后,接连两个晚上,跟踪和追赶我们公司员工的车辆,第一次,被我们引到一条人少的街道拦截下来。”
“哪知第二次,他是这么疯狂,汽车川流不息的马路上,他先后三次恶意并道别车,如果不是前后的车辆,都跟我们的车保持了足够的距离,在他第一次别车的时候,应该就已经发生了事故。”
“他第三次别车的时候,如果不是我们的司机经验丰富,处置果断,汽车质量也过硬,那后果一定是严重的,会发生什么我都不敢想象。”
“马闻晢此时已经三十多岁,心智健全,几次三番做出这样危险的举动,完全不把他人的安危放在心上,对这样主观恶意的行为,我觉得真不能原谅。”
“他们多次说,这次没有造成任何后果,我觉得这话太不可理喻,一共9辆车连环相撞,这还不是后果?难道一定要出现伤亡,那才是后果?呵呵,我觉得这样的说法,完全不可理喻。”
“是怎样的法律意识淡薄,对他人人身安全又多么冷漠的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类比一下,难道杀人未遂,就不用追究责任吗?”
“高老师,你得理解,我这真不是冲你,是听到他们的这个说法,真的非常生气。”冯一平解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