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回来了?”首都,王总皱着眉问老陈。
“是的,”老陈低着头说,“刚刚抵达。”
他知道,这是王总现在最不情愿听到的消息,但是,又能怎么样呢?
世事就是如此难料,想起不久前,王总还成天打听冯一平现在在哪,什么时候回来,一听说他真的要回首都,马上眼睛发亮,是那么的迫不及待。
而自那天被老王总半夜叫回去训了一顿以后,他的态度马上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不再关心冯一平的任何消息,甚至希望他要是一辈子不会首都才好。
“哦,”王总没有再说一个字,也没有再多看老陈一眼,“砰”一声把门关上,幸好老陈虽老,但反应还算快,不然,他那鼻子,就要和门狠狠的来一次亲密接触。
自己这是,彻底的不讨王总喜欢了啊,老陈看着眼前的门,暗暗的叹了口气。
可是,我做那些事的出发点,不都是为了你,为了你们父子吗?
他的背稍微有点弯,可是看到一个端着托盘的服务员走过来,马上直了起来,“送的什么?”
服务员掀开盖子,“红酒。”
红酒?老陈记得,今天午餐,王总喝的是白酒,这才刚刚放下不到半个小时吧。
这该是有多烦恼,有多不情愿?
他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老陈其实能理解小王总的不爽。
别看不少高官像对待领导一样对待小王总,用尽心思去迎合他,让小王总享受到了同龄人所享受不到的荣华,但是,这一切也并不是不需要付出。
和小王总同龄的人,不管这会有没有成家立业,但有一点是共通的,他们这会已经能够独立自主,对父母的意见,肯定不需要全盘接受,顶多就作为参考。
但小王总就不一样,在老王总面前,他又只有唯唯诺诺的份,像类似冯一平这样的事情上,容不得他说半个不字。
有时候,那个滋味肯定非常憋屈,又比如这次被老王总逼着先对冯一平低头的事。
所以这还真应了那句话,这世上就没有免费的午餐。
不过,这些事不是老陈目前需要操心的,他有时候同情小王总,但是,那句话说得好,真的说起来,这世上谁又不辛苦呢?
就连那些襁褓中只知道吃和睡的婴儿,如果能思考,如果能表达,肯定也会说自己好辛苦。
他现在要操心的事很多,冯一平既然回到了首都,那么,落实老王总的交待,那是第一位的,哪怕小王总没有说,他现在也必须提前准备。
他刚打了几个电话,小王总就打了一个电话过来,“就按以前的准备吧。”
小王总的话里听不出任何感情,但是,这听不出任何感情,已经很明确的表明了一种态度。
看来自己这一次,是真的很让小王总光火,从目前的情况看,这一次造成的隔阂,怕是很难化解。
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在手机上翻了一下,找到李方成的号码,好吧,至少这一位比自己还要难过一些,“方成啊。”不论是称呼还是语气,他这次都前所未有的亲切。
另一边,本来百无聊赖的窝在椅子上看股市行情的李方成看到他的来电,听到他说话的语气,一下子打了激灵,“陈总好,好的,我明天上午来办公室。”
放下电话的李方成激动不已,春天来了,自己的春天也终于要来了吗?
他眼热的看着电脑上的曲线图,老头子李益强给他下了死命令,如果他胆敢再次擅自进入股市,不但马上断了他所有的经济来源,还会马上着手准备再生一个孩子——和老王一样没什么新意的想法。
即使生不出来,百年之后,他名下的这些财产,宁可都捐了落个好名声,也不会留给他一厘一毫。
反正留给他,也会被他马上败光,那样连带着他精明了一世的自己,也会沦为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