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真的,好多时候,我是挺羡慕那边的同龄人,他们完全可以在什么年龄,就做什么事,不用像我们,活得这么急迫,甚至在走上社会几年之后,都觉得自己已经老了。”
“因此,我希望我能多赚钱,赚了钱以后,我希望能带着更多的家庭,能让我的员工,尽量活得轻松一些,能不那么累,能不那么焦虑。”
“我可能顾不上非洲,顾不上好多频临灭绝的珍稀动物,但我至少希望,能改变生活养我的家乡以及周围一带的面貌,能让所有为我工作的人,哪怕他家是在农村,底子很薄,经过自己的努力,也能在城市里立下脚来,能生活下去,而且活得有尊严。”
“我希望,哪怕是我们这一代,在年少的时候,和欧美国家的同龄人不能比,但在成年以后,在工作以后,我们的生活质量,不会比他们的差。”
“即使这一点可能也做不到,那我至少希望,在我们的下一代身上,他们能欧美的同龄人,站在同一起跑线上。”
“客观的说,应该有很多人,哪怕是再努力,也不能达成这样的目标,那我希望,我能在这中间出点力,能带动几个是几个……”
冯一平连一个停顿都不带打的,说了这么大一长串,包括老马在内,大家都非常安静。
包括吴倩在内,他们的随员,都聚在离他们不远的一个亭子里,此时一个个都听傻了。
有些事,冯一平一直在做,但他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说得很少,这是他第一次袒露自己关于这方面的想法。
看着安静下来的几个人,冯一平笑了一下,“呵呵,我就说我有时候挺傻的,是吧。”
柳总终于放下自己一直端着的茶杯,连连摇头,“你这哪里是傻?要是我们大家都能像你这么傻,那我们这个社会,还会有什么好担心的?”
冯总有声音很轻,“好多年前,我好像也是那么想的吧。”
老马则好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搭档,虽然他心裏有一些想法,想通过自己的努力,给一些先天拥有资源少的人,提供一个机会,但哪有冯一平想的这么明确?
至于像渣浪的汪总这样的人,因为家庭的原因,他们创业,更多的是为了证明自己,或者是为了自己的兴趣,哪能有冯一平那样的体会?
说实话,就像第一次看到有关冯一平的新闻一样,他这会又有些怀疑,你这说的,怕不是假的吧!
他仔细看了看冯一平这会的状况,他觉得,以自己吃了这么些年白米干饭的阅历来看,从冯一平刚才说那番话的顺溜程度,到他现在的神情来看,他说的这些,应该都不是假的。
而且他说的那些,也不是假大空,而是很言之有物。
“这是我第一次发现,有一个年轻人,居然比我们还要有社会责任感,”王总把自己的茶倒满,“我得敬你一杯。”
“不敢当。”
“敢当的,”柳总说,“你不但是这么想的,而且还是这么做的。”
“只是冯总,我能给你提个意见吗?”
“柳总你说。”
“我觉得,你在有些方面,是做得太多,但说得太少。”
冯一平挠了挠头,“主要我觉得,不能强迫其它人跟我一个想法。”
最主要的是,就和他之前说的一样,大家对现实世界的看法有很多差异,而正是这些差异,引导着人们行为方式不同,而这些行为方式的不同,就决定了他做事的方法不同。
就说今天在座的几位,他不能希望大家能和自己保持一致。
“我想,说出你的一些想法,这也并不意味着强迫。”柳总说。
“其实,我们今天找你,确实是有事商量,听了你的这些话以后,我觉得,我们应该又多了一个伙伴。”
老马看了冯一平一眼,果然是有事。
“冯总你说得对,不管是现在,还是一些年后,我们和欧美等西方国家的差距,肯定会依然存在,无论是个人,还是国家,都是如此。”
“我也知道,我们的企业家中,也有不少抱着和冯总你类似的想法,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让更多的人变好一些,让我们的社会,变好一些。”
“只是,无论冯总是亚洲首富,还是世界首富,我们个人的精力,始终还是有限的,我们能做的事,也是有限的。”
“但如果能有一个平台,把大家聚在一起,那应该就能做更多的事。”
“国内呢,原来其实也有各种各样的平台,有行业性的,地域性的……很多很多,但那些平台,都有些局限性,或者说,因为成立的时间长,已经有了自己的惯性,很难改变。”
“所以我们几个老家伙想着,要不,干脆邀一些人,另起炉灶,再组织一个。”
“我们想成立的这个组织,暂定名为中国企业家俱乐部,作为一家民间非赢利机构,我们希望这个新组织,能够弘扬社会正气,推动企业家对更多社会现象的关注和行动,通过推动经济的发展,来推动我们这个社会,更好的向前发展。”
“我们清楚,冯总你确实是行动派,这从你也参加了不少商会,但后来基本不参加那些商会的活动,就可以看出来。”
可不是吗,当初冯一平确实也参加了不少商会,但是后来发现,参加那些商会,纯粹是浪费力气。
“但我们筹建的这个组织,不是走过场务虚的那种,也不是把大家聚在一起扯扯闲篇吃吃饭喝喝酒的,我们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努力,为经济和社会的发展,做一些正事。”
“冯总,马总,两位没有兴趣,也成为发起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