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们如果只向在哈佛商学院学习的3千人投放广告,你们却只收3到13美分?”
“不是广告投放越精确,你们的收费,应该越高吗?”
“所以,你们是不是弄反了?”他都激动的站了起来,有为自己发现了这么大的一个陷阱而激动,也有些被气到,为了收入,你们竟然玩这样的手段?
等等,如果公司知道我发现了这样的一个陷阱,为公司挽回了巨大的损失,我的前程……长谷兴奋的盯着此时看起来有些无奈的桑德伯格。
感觉都瘦了一些的桑德伯格,此时有些垂头丧气,外加非常疲惫的样子。
长谷暗笑,呵呵,傻了吧!
桑德伯格用手揉了揉太阳穴,闭着眼睛说道,“托尼,你向长谷先生解释这个问题。”
所以,这是你自己都不好意思说?
长谷有些得意的坐下来,“其实,我也能理解,我非常清楚,这些天以来,各位都非常忙碌,忙中难免会出错。”
桑德伯格身边的那位叫托尼的年轻小伙说道,“长谷先生,各位,我们并没有弄错。”
你们没错,所以是我错?长谷顿时觉得,托尼的这句话也是错的。
“因为对我们来说,一般情况是,广告投放越准确,我们向企业收取的费率就是越低。”托尼说道。
长谷听了,差点就无师自通的说出那句话: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但看着托尼的一脸认真样,他决定,暂且把那句话先留着。
“你们一直说,广告投放越精确,效果越好,你们一向宣称的,你们的平台,和其它传统广告平台相比,最大的优势,也就在于精确投放,那为什么越是精确的投放,就越是便宜?”
“而那些不太精确的投放,却很贵?”
“这不是和你们一直所主张的那些观点,是背道而驰?”他又站了起来,“所以托尼,你告诉我,这还是正确的?”
“我并不是毕业于哈佛商学院,但我也能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毕业于哈佛商学院的你,怎么就不明白?”
小伙托尼看了桑德伯格一眼,见她依然在揉太阳穴,大概明白了上司的意思,“长谷先生,首先,我并不是毕业于哈佛商学院,我毕业于比哈佛商学院更好的斯坦福商学院。”
对斯坦福的人来说,最不能忍的,有两所学校,一所是湾区对面的伯克利,一所就是东海岸的哈佛。
好像为了说明斯坦福商学院的厉害,他补充了一句,“冯先生也在斯坦福商学院就读。”
“其次,这个道理,确实很简单,确实不需要商学院的学位就能理解。”
他拿起一张纸,画了一个大圈,再在大圈中间画了一个小圈,竟然是一副要授课的样子。
“我们之所以这么定价,不但没有违背我们所坚持的那些观点和原则,恰恰相反,我们这么定价,非常符合市场规律。”
“之所以针对中间这一小部分用户投放的广告,收费更低,其实和是否精确投放无关,也不是因为这部分人数量少,所以我们就是收高价,加起来也增加不了多少收入。”
“而是因为,针对那部分人的广告市场小。”
“按照一般的商业原则来说,如果某个领域的广告商稀缺,那么就不存在驱动广告报价上升的任何竞争,也就是,报价肯定要低。”
长谷这是觉得,自己留着那句话没说,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决定,只是,他眨巴着眼睛,还是有些不太明白托尼所说的意思。
之前他一直觉得不好意思的桑德伯格抬起头来——她是有些不好意思,她是为长谷不好意思。
“我可以打一个这样的比喻,据我所知,长谷先生是我们的Facebook的用户,那么,我们设定一系列的条件,比如65年出生于京都,现在在汽车公司任职,名叫长谷一成的男性。”
“也就是,我们能精确的定位到你个人,这应该是最精准的吧。”
这个长谷明白,那当然!
“那么,你觉得,有多少广告公司,愿意我们这样精确的投放出高价?”桑德伯格问。
长谷的脸顿时红得像猴子的屁股!
那自然是一家都没有。
他又不是冯冯一平那样的超级富豪,他能有多少消费潜能?哪会有多少广告商愿意为这样的精确投放付钱?
他又鞠了一个躬,“给你们添麻烦了。”
但看起来,这样较真的过程,还得继续下去。
看着长谷的脸色,托尼笑着小声对身边的同事说,“我想吃龙虾。”
熟了的龙虾的颜色,和此时长谷的脸色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