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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帅听着解航的这番话，眼中冷意汹涌，看着解航，只觉得在这一刻，他好似特别地陌生。

“是，老大，你说的对，她到底不是我姐姐，所以我也没有站在她弟弟的立场上跟你说这些话。

你觉得她若是我亲姐姐，你这么对她，我还能这么跟你心平气和的说话？

我现在是身为律师，站在正义的一方，来问你这些的。”

郑帅说着，整个人从柜子上面下来，缓缓向前走进了两步，看着解航出声道。

“你明知道她经历过什么，那个案子是你亲自经手的，你也很清楚，像她这样的人，要比一般人更容易受到伤害，所以你如果根本就没有想好要护她周全之前，又为什么要去招惹她？”

郑帅说着，一双隐着红血丝的眼睛牢牢地盯着郑帅。

这几日，郑帅就没怎么好好睡过觉，所以此刻，他双眼之中血丝明显，看着有些可怖。

他也想过不要去管，放过自己，让自己好过一些，毕竟符春芳到底过的好不好，跟他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可是最后，一遍又一遍地自我催眠之后，他却依旧还是说服不了自己，说服不了自己不去管她。

他会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如果在那个时候有一个人像他帮助符春芳那么地去帮助自己的姐姐的话，那么他的姐姐也许就不会选择这么悲壮的一条路。

但是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选择独善其身的话，那符春芳会不会就要步他姐姐的后尘了？

这些事情在没有发生之前，谁都不敢有定论，而郑帅很清楚，他绝对接受不了那样的结果。

所以思来想去，郑帅还是决定管到底。

既然都已经管了，那也没有半路放弃的道理。

而解航此刻会有这样的诘问也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所以他回答得也毫不含糊。

解航是知道郑帅的性子的，所以此刻这番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解航一点都不觉得假。

若是换作是别人这么质问他的话，他多少会怀疑别人是不是故作正义，故意冠冕堂皇地说出这些话来，好显得自己好像特别地高尚的样子。

但是只有郑帅说出来的时候，解航是心服口服的。

因为没有谁会愿意为了装作高尚而弄丢了自己的饭碗的。

再加上一直以来对郑帅的了解，所以此刻面对他这样的诘问，解航是真的心虚的。

“你说的对，我没什么好抵赖的，当我看到我母亲为了我的事情急的住院的时候，我确实犹豫了，我到现在都没有想好要不要再回去见她，见了她之后，我又该跟她说些什么。

我现在都不敢保证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跟她走下去，你让我怎么去面对她？”

解航话音刚落，脸上就挨了郑帅结结实实的一拳。

是真的很用力的一拳，解航毫无防备，整个人狠狠踉跄了一下，口中顿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汹涌而来。

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解航吐出了一口血水，看着郑帅，却没有说什么话。

这一拳，他挨的心甘情愿。

说真的，如果被人狠狠打一顿就可以抵消他现在心里所承受的那种煎熬和痛苦，就能让符春芳忘记掉自己对她的那些伤害的话，他真的是心甘情愿的。

心甘情愿地挨打。

但是他知道这一切是不可能的。

所以被郑帅打了这么一拳之后，解航整个人一点情绪都没有，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

郑帅此刻一双眼睛好像更红了几分，看着解航，一字一句咬牙出声道，“我还一度以为符春芳能遇到你是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但是现在我才发现，她这辈子遇上了你，是她最倒霉的事情。

你没有见过，你不知道那些流言蜚语有多厉害。

对于一个毫无依靠的女人来说，这些流言蜚语就像致命的刀子一般，可以把她割得体无完肤。

她好不容易才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之中练就了一身钢筋铁骨，可是你知道吗，她如果要接纳你，她就必须要把她的那一身钢筋铁骨一点一点地化了。

可能因为你，她才不那么封闭自己，她才继续接受生活，热爱生活，可是你呢，你现在要在她这个失去了盔甲的身子上面狠狠扎上一刀吗？解航，我真的看错你了……”

“别说了！”解航听着郑帅此刻的这番话，终是有些忍不住，出声道。

郑帅此刻的这番话对于他来说也如同那刀子一般，一下一下地割在他的心口之上，将他原本用来安慰自己的那些话，一下一下割成了虚无。

他原本还安慰自己，符春芳是个坚强的人，所以就算没有自己，她也依旧可以过的很好的。

就算曾经面对那样恶劣的环境和人，她都可以熬过来，那么现在她也一定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