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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太阳炙热地能把人晒得脱皮, 但这股威压中寒意刺人心魂。
没有像凶兽一般受制的闵晴欣她们也绷紧了心神, 警惕地感知着四周,不敢移动分毫。
时玥刚刚和魔物战斗都只是凭着本能,现在身体内的最后一股气劲消失, 神智更加迷糊了。
看着那个有些单薄, 而又像劲竹一般挺立的身形, 时玥的嘴边不由露出了笑容。
“……”先生回来了?时玥想要诉说她的欢迎和欣喜,然而却没有力气吐出一个字。
先生现在究竟是什么样子, 怎么看不清了?时玥费力的摇了摇脑袋, 试图让模糊的目光清晰些。
祁泠信步走进战场, 动作似慢实快, 眨眼便到了时玥身边。
时玥倒在地上,身上的法衣早被血水浸成红色,再沾上尘土腐叶,整个人是狼狈二字都不足以形容。
一向爱洁的祁泠却没注意哪些,目光只停留在她全身的伤口上,眼底蓄满了黑沉地风暴。
蹲身抱起时玥时, 看着那些刺目的伤口, 又放轻了力道。
“真是不乖……”祁泠声音冰寒, 白光源源不断地输入她的体内。
清凉的白光进入体内, 一下子就唤醒了时玥的神智, 听到这声音不由打了个寒颤。
“……师父?”时玥小心翼翼地轻喊, 她师父多么温柔一人, 现在脸色这么冷, 肯定是气到了极点。
祁泠抚着她脸颊上的那些伤痕:“我很生气。”
语气明明平静无波,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经怒到了极点。
“……对不起。”时玥声音艰涩,她能感受到他愤怒背后的担忧。
“不能力敌,受了伤我能理解。”祁泠的冰冷的手指划向她的眉心,“可自爆,我允许了?”
虽然自爆是无奈的选择,但这个选择无疑伤了师长的心,时玥低下头:“对不起……”
“不用道歉,自绝生路的事,我会给你一个记忆深刻的教训。”
祁泠的声音温和,可说出来的话却让时玥打了个寒颤。
“现在该跟你们算账了。”祁泠说话之时,四周的凶兽突然爆开,尸骨无存。
那魔修满脸惊恐、目露哀求。
“大人饶命!”身上一松,那魔修立马大喊。
祁泠冷笑一声,魔修体内的魔气爆开,整个人就像是被震裂了的器皿,全身都是裂纹。
“……啊!”魔修在地上打滚哀嚎。
祁泠的黑眸深沉如渊:“我给你两个选择:自爆或是为奴。”
风刃还在魔修身上凌迟,钻入他体内的气劲像是棍棒一样搅动着他的魂海,他只觉得生不如死。
“啊……,小人甘愿为奴!”魔修低头掩下恨意。
祁泠将目光转向时玥:“看到没?只要有一线生机也要抓住,哪怕卑微痛苦也要活着,活着才有机会报仇。”
有尊严的死去和卑微地活着,这两个选项从前在祁泠的眼里并没有高下,然而对着徒弟,他毫不犹豫地选择要求她活着。
他天生天养无父母、孤身一人无妻女,唯一的牵绊就是这个徒弟,他不想失去。
时玥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做出保证,要让她像这个魔修一样对着敌人求饶,实在有些艰难。
祁泠也没逼迫,对着魔修就是一道气劲。
“你说过给我选择的!”魔修身体炸开时大喊。
祁泠一把抓过黑色的魂体,眼神冰寒:“我自然会信守承诺。”
魔修还来不及庆幸逃脱神魂尽散的下场,眼中又露出了恐惧。
“放心,短时间内,我是不会让你神魂消散的。”祁泠说完,白光一下子包裹了魔修的魂体。
撕心裂肺地哀嚎又从白光中响起,只将光团扔入弥须空间。
明明被处置的是敌人,在场的几人却生生的打了个寒颤。
“走吧,我们回家。”祁泠的脸色不好,态度到底柔和了些,带着时玥和已经昏迷缩小的绒球离开。
等人走远了,胡湄才虚脱地坐在地上:“泠先生这也太恐怖了!”
“泠先生如此生气,时玥该怎么办?”后图担忧道。
闵晴欣撑着剑站起身:“不管怎样,跟着泠先生,时玥的安全能保证了。”
“我们也回去吧。”女姣虽然焦急,但还是先去搀扶伤势更重的闵晴欣。
手上的白光不停,脚下的速度也不慢,眨眼间便到了界碑处。
跨过界碑,感觉就像脱出了一层禁锢,时玥有些奇怪地转过目光,看向卧龙岭深处。
“是阵法。”祁泠说着,手掌在时玥眼前一抚。
时玥眼前的情形迅速地发生了变化,原本平常的交界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翻滚着灰色气息的半透明罩子。
原来一跨过界碑,就进入了别人的套子。
“这是阵法配合着地维形成的结界,无主的卧龙岭已经被西荒不知不觉地收入囊中了。”祁泠解释道。
这卧龙岭的地维显然被西荒之魔炼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