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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想发生点儿什么,可是没有那个机会。”
九十年代人与人之间经济与社会地位差距不大,但阶层界线更为分明。像张扬这样出身于工人家庭,来自乡村,毕业后注定要回乡村教书的大学生,与来自大城市的学生注定不是一种人。
九十年代人生轨迹基本上早就确定了,不在一条路上的人很少有交集。
“哥的话有点儿言不由衷啊。”李莹听张扬的话怎么也不像是真的。虽然张扬一向实在,李莹却感觉事情不会像张扬说的那样。
快到中午时分公共汽车才到了省城的长途汽车站,孙爽同张扬等人告辞回了自己的家。张扬、李莹、应新瑶坐公共汽车直奔滨海省第四中学。
“这学校真大,这大门真气派。”应新瑶站在滨海省第四中学的门口,小声的向张扬发着感慨。
这一路上虽然应新瑶看到了许多宽阔的马路,高高的楼房,她觉得那是省城应该有的样子,只有当看到第四中学时,与自己所在的集贤中学对比,才感到了城乡巨大的的差距。
“这里是省重点中学,包括了初中部和高中初,光学生就有三千多人,当然要比咱们学校大,不过不用自卑,过些年咱们的学校会变得比这儿漂亮。”变革给所有的人都提供了机会,张扬相信乡村也会繁荣起来。
“在学校门口探头探脑的干嘛呢。说你呢,没事赶紧给我走。”一个五十多岁看门的老头从门口走了出来,对着张扬他们大喊道。
张扬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放弃了。张扬的语言天赋很差,在省城生活了四年,还是没有学会省城的方言,只好用普通话说道:“大爷我是老师,这是我的学生,我们是来参加全国中学生作文竞赛的,在什么地方报名?”
“就凭你们也参加全国比赛,乡下来的吧?这两小姑娘看着挺聪明,但乡下的老师能教他们什么?学校的书本够用吗?你们到省城开开眼也就罢了,省城的孩子受的什么教育,你参赛也只能陪榜。”在滨海省城说普通话的要么是外地人,要么是乡下来的,老头看张扬与李莹都是穿着蓝裤子白衬衣,看上去就不是有钱人,估计是从乡下来的。对他们几个人很是瞧不起,故意用不大却刚好让张扬听到的声音嘟囔着。
张扬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眼睛一瞪,演员的自我修养技能发动,扮演起一个黑道大哥的身份,整个人的气质变得完全不同。
张扬张口骂道:“老东西,谁给你的权力在这多嘴,再挡着我们的道,给你开瓢。把门打开,让我们进去。”
临石县的方言介于普通话与东北话之间,张扬故意用东北口音说出了这几句话。
“大哥,别着急,我这不闲聊吗,大哥您请进。”老头恭恭敬敬的开门把张扬他们放入了学校。
进到学校里边,李莹小声的对张扬说道:“刚才我以为那老头会喊人跟咱们拼命呢,怎么你一骂他,他反而变客气了呢。”
“滨海省省城的人就是这个德行,狗眼看人低,欺软怕硬,见到横的他就老实了。”这是张扬在省城四年,对省城人最直观的感受。
张扬他们找到作文竞赛组委会所在地,报名签到倒也顺利,被告知星期天早上八点开始比赛。
“走,跟我去理发店,我得把我的发型收拾一下。”张扬活了一辈子才明白,人不可貌相,但是人的外貌却很重要。张扬重生后一直在集贤镇,大家一样的装束一样的打扮,张扬没来得及想这个问题。到了省城张扬才觉得有必要把自己收拾的更精神一点儿。
“哥,你是不是想在第四中学遇到什么人?”李莹认识张扬快二十年了,也没见张扬关心过发型问题,事情反常必有妖。
“不收拾一下会让人瞧不起的,门口那个老头就是例子。”张扬的借口找的很好,李莹差点儿信了。
“给我理发,把她们两个的头发养护一下,您快一点儿,我们赶时间。”张扬严重怀疑女生做一次头发之所以需要那么长的时间就是做样子,是为了让人觉得花那么多钱是值得的,所以一进理发店就催理发师快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