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疼痛将杨怀安淹没，奇怪的是他却无法闭上眼睛，也无法晕死过去。

就那么睁开眼睛，看着程燕将他的脚指甲，用一个镊子夹着，举到他的面前，笑着问他：“怎么样？我的手法不错吧？瞧这指甲多干净，上面连点肉丝都不带，也没沾到血，多好看，完美极了。”

杨怀安跟只死猪一样地躺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眼底却有着浓浓的愤怒，仿佛要将程燕千刀万剐。

看了眼杨怀安，程燕不笑了，脸上阴寒冰冷：“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也想将我凌迟？可惜你没这手艺，我有。我做给你看就好了，你乖乖躺着，等着看我为你展现难得一见的手术技巧。脚指甲没了还有手指甲，不急，长夜漫漫，我们一点一点地来。”

带着的手套上沾满了血迹，程燕觉得不干净了，换了一双，来到床前，抓起了杨怀安的手。

依然是手术刀“呲呲”划开皮肉的声音，手指甲就像是被拔鱼鳞一样，一片一片地拔了下来。

丢进了脸盆里，照样拿起来给杨怀安看。

程燕嬉笑：“有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没想过吧！其实我也没想过。我曾经发誓再不拿手术刀了，我不喜欢闻到血腥味。

可今晚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闻到你身上的血腥味一点都不反感，觉得很兴奋。你说这是为什么？是我离开手术台太久了吗？还是我恨你入骨？你知道吗？你就像是给我注入了一针兴奋剂。我讨厌的手术刀拿在手上都不觉得讨厌了，相反觉得它很让我称心如意。”

说完就痴痴地看着手里的那一柄锋利无比的小刀，仿佛看见了久别重逢的爱人，眸子里全都是温柔，宠溺的温柔。

然后对着那刀道歉：“对不起！我不该抛弃你的，不该把你束之高阁二十来年。是我错了，我错的离谱，其实你很有魅力，我也很喜欢你。宝贝！咱们一起相互默契地完成这场史无前例的活体解剖怎么样？”

此刻的杨怀安眼睛是睁着没错，巨大的疼痛已经快要将他淹没了，他就要活生生疼死了。

可程燕的话还是断断续续地传进了他的耳朵。

他后悔了，后悔不该招惹程燕这个疯婆子。

当初是看上了她的姓氏，才勉强接受她的。后来她肯为自己牺牲那么多，他也感动了一段时间。

杨子莹长大的时候，他就把目光放在了她身上，得手后还觉得自己很伟大，享齐人之福。

直到他现在快要死了，他才知道，他错了。

不该招惹程燕的，她就是个女魔头，疯婆子，不然怎么可能对他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来？

算算时间，杨怀安身体的承受能力快要达到极限了，程燕停下了手里的刀，看着他：“你安心地去吧！我处理了你，也会了结了自己的。”

之后就不再说话了，开始专心致志地使用自己的手术刀。

他们真的配合默契，天衣无缝。(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