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逝者亲属(1 / 1)

第455章逝者亲属林茵嗤笑一声:“得了吧!我又不是傅县长,别在我面前喊口号。”贺勋看了她一眼:“难道你就不想将宋盈背后的那个靠山给打垮?”林茵咕咚一声将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这才明白贺勋刚才那些话的用意。原来他的眼光比她要长远的多,走这一步的时候,已经将未来的好几步都预见到,此行劳改队,他不仅仅要解决杨秀娥的事,还要揪出宋盈背后的那个靠山,不仅要揪出宋盈的靠山,还要找出一个非常有力的借口,以最快的速度将那个“靠山”推翻!真要是宋盈的靠山倒了,那宋盈本人根本就是不堪一击。但愿贺勋此行能一切顺利!吃过了干粮,几人便重新上路。开着这辆半旧的军用吉普,朝着地势极偏僻的劳改队赶去。好在劳改队在宁北省的地界内,距离鹿江县不算近,但是也没有太远。早上从鹿江县出发,傍晚的时候就抵达了目的地。林茵上午的时候坐在车里还算精神,下午在车里摇摇晃晃的就有些犯困。也不知道歪在车座里打了多久的瞌睡,被贺勋给叫醒的时候车已经停了下来。透过车窗,可以看到窗外天边的斜阳,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傍晚。林茵揉了揉因坐得太久而有些酸麻的腿脚,然后推开车门下车来。下车之后,最先看到的是一面高高的围墙。围墙的下半部分由大石头垒成,上半部分拦着电网,电网的上面是极尖利的针头。站在围墙外面,不知道围墙里面具体是个什么样的情形,只知道围墙外面的这一大片荒地,是真的荒凉。许是秋天里草木枯萎的缘故,大片大片的荒地,看不到一点草木,风一吹,地上的尘土就被卷到了半空……这地方咋一看像是黄土高坡,仔细一看,又有点像沙漠。可沙漠是漫天黄沙,一望无际的,而眼前这片荒地并不是一望无际,远望过去,能看到几座高矮各异的山头。山上几乎没有什么植被,远远看去,更像是石头山。如此情形,林茵忍不住叹息,正常的人来了这么一个荒凉的地方生活都是个问题,何况那些犯了事,特地被送过来劳动改造的人?真的不知道这里劳改队的人都过得是什么日子……贺勋将车里的物资都拿了出来,然后叫了林茵:“走吧,进去看看吧。”说的是物资,其实也没什么物资,不过就是三个水壶的水,还是他们路上喝剩下的,另外再加若干个干馒头而已。贺勋提着物质朝着大门走去,大门是从高高的围墙上开出来的,一人多高一米来宽的铁门,两扇并在一处。贺勋走上前去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动静。司机见状走上前去帮着贺勋敲门,两个男人敲门敲了好一阵,终于门里面传来动静。有人过来开门了,将门打开一道缝,冲着门外站着的贺勋和司机问:“你们做什么的?如果是闲人,赶紧走开!”贺勋忙说:“我们是来这里参加劳改的杨秀娥的亲属,收到信说她病状,特意过来看人的。”“病重?”这样艰苦的劳改队,吃不好,干的活儿还重,每过几天都会有人病重,守门的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杨秀娥是哪个,便道,“你们等一下,我去问问我们队长。”贺勋塞了几个细面馒头给那守门的,守门的将馒头一揣,大门一关,这便走开了。等着那守门的回复消息时,林茵忍不住问:“这个劳改队,怎么环境这么艰苦?”贺勋:“环境不艰苦,怎么达到劳动改造的目的?”说完之后,贺勋又道:“其实很多的人,并不是什么重罪,正常来讲,关押几天就好,只是被扣上的帽子太大,只能来劳改……”林茵忍不住想,杨秀娥的事,是该关押呢还是该来劳改?可是现在想这些都没用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正说话间,铁门重新被打开,一个面色黝黑气质严肃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问贺勋:“你是杨秀娥的亲属?”林茵忙说:“他不是,我是。我是杨秀娥的女儿,他是我的朋友。”男人看了林茵一眼,点了点头:“嗯,我是这里的队长,你跟我来一趟。我有话跟你说。”林茵应了下来,这就跟了那个男人进了大门。贺勋想要跟她一起,可是队长说了:“只能逝者的亲属进来,其他的人,还是外面等着吧,毕竟这里是犯人劳改的地方,闲人多了不好。”劳改队里出了人命,传扬出去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闲人还是靠边站吧,省得到时候吵吵起来,收不了场。林茵听到“逝者”两字时,心里没有由来的难过起来,虽然杨秀娥以前对她实在不怎么样,可到底是她这副身体的生身母亲啊!虽然来这里的路上林茵早就猜到,杨秀娥肯定凶多吉少,可是真正听闻到这个噩耗时,林茵还是有些受不了打击。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杨秀娥这人,虽然自私自利的紧,又特别的奸猾和薄情,可是,罪不至死啊……贺勋握了握林茵的手,无声的安慰着她,别太难过。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不管想什么都于事无补。林茵想要推开贺勋的手,可终于还是忍住了……通过杨秀娥的这件事,她忽然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以为的对和错,并不是真正的对和错。当时杨秀娥的事情抖了出来,她因为被杨秀娥欺负多次而心存怨念,又害怕被杨秀娥带坏了名声,所以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杨秀娥给送到了劳改队来。当时她以为自己的做法是理所应当天经地义的,可是现在杨秀娥在这个劳改队里被磋磨死了,这让她不得不反思,当时自己的做法,真的对吗?她和贺勋之间,她为了不被陈素心看低,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毅然和贺勋分手。可是她这样做真的就是最好的选择吗?她根本就没有替贺勋着想过,也没有耐心听过贺勋的一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