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觊模仿李傕的语气,给杨定写了一封信,信里说,他李傕和匈奴左贤王呼厨泉领七万匈奴铁骑,跟郭太白波军里应外合,将吕布三万战兵困在白波谷,吕布负隅顽抗,拒不投降,匈奴骑兵损失甚多,但吕布已经是强攻之末,还请杨定速速派兵,前来白波谷助我们一臂之力,共建这不世大功!李傕麾下那六百人里面有几对兄弟,卫觊便拆开他们,派这几对兄弟里面机灵一些的前去杨定处送信,跟李傕这个信一起送过去的还有李傕的龙牙刀,还有匈奴左贤王呼厨泉的一个信物。杨定收到信,将信将疑地打开信,稍微扫了一眼,哈哈大笑道:“李傕这家伙的字还是那么烂,还做什么护匈奴中郎将,这手烂字丢不丢人啊,小孩子写得都比他的好!”前来送信的飞熊军士卒恭恭敬敬地把李傕的龙牙刀呈:“李将军说,战事胶着,恐怕吕布各处援兵赶到白波谷,还请将军速发援兵,不然李将军跟左贤王纵然把吕布击败,恐怕也会被随之而来的吕布各路援军给击败,李将军说,杨将军你若肯发出援兵前来协助,李将军原将这佩刀相赠。”杨定接过龙牙刀,猛地把龙牙刀拔出刀鞘,顺手砍向立在帐边的案几,没有发出什么响声,那案几便分成两份,就如同切豆腐一样容易,杨定看着这乌黑无光的龙牙刀,哈哈大笑道:“李傕手里有三把宝刀,我都慕名已久,只是他鄙陋自珍,藏得严严实实的,从不肯让外人观看,谁成想今天却把龙牙刀拱手相让!”送信的士卒又把呼厨泉的信物呈,那同样是一把佩刀,但造型甚是怪异,杨定接过来一看,不由得点点头:“确实是左贤王才能用得的佩刀,虽然没龙牙刀锋利,可这样子甚奇,我就收下了!”那送信的士卒连忙制止:“杨将军,左贤王让小的送这个佩刀只是让杨将军验证一下,并没有说要送给杨将军!”杨定怒道:“他娘的,这匈奴人真是吝啬!”那士卒怯怯道:“那杨将军你还肯发兵支援吗?!”杨定哈哈大笑道:“发,为什么不发,这千载难逢的一举消灭吕布的良机,我为什么要错失,我不但要把zhōngyāng军打垮,我还要亲自生擒吕布!”杨定一想到兵发白波谷以后的胜利景象,便心花怒发,只留一两千老弱残兵守城,点起三万jīng兵,快马加鞭,往白波谷方向赶去。杨定一心想要拿到那个大战果,恐怕吕布被李傕、呼厨泉所擒拿,便催促麾下士卒加快行军速度,他麾下这三万人马里只有一万骑兵,剩下两万都是步兵,他嫌步兵走得慢,便让骑兵用马鞭抽打那些步卒,逼着那些步卒赶骑兵的步伐。那些步兵心里充满了怨恨,但畏惧于骑兵们的马鞭和马刀,不敢发作。一rì后,经过安邑城,杨定远远地看着安邑城里毫无动静,不由得大声嘲笑道:“朱儁老匹夫真乃无胆鼠辈,见我三万大军过境,竟然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又过了一rì,到达闻喜县境内,闻喜县里冲出了近万名zhōngyāng军步卒,跟杨定军稍作接触,便见不敌,迅速撤回闻喜县城城,固守待援。杨定挥舞马鞭,指着闻喜县城,大笑道:“这便是吕布那一万多个洗劫闻喜县城被吕布罚来做什么劳什子的亲民活动的,当真是乌合之众,难怪会不顾大局地洗劫闻喜县城!人人都说吕布的zhōngyāng军有多厉害,以我来看,应该是那些败在zhōngyāng军手下的更废物!”刚过闻喜县,便见前方奔来一支骑兵队伍,大约有二百人,都是董卓亲军飞熊军的打扮,打着护匈奴中郎将李傕的旗号,为首将领身长八尺,结实魁梧,圆脸圆眼,面白无须,带着一脸和煦的笑容,口中喊道:“我乃护匈奴中郎将李傕将军麾下都尉李越是也,特奉我家将军之命,迎接杨将军大军前去白波谷!”杨定哈哈笑道:“李傕将军费心了,那就有劳李都尉了,请李都尉前方带路!”那个李越便领着那二百飞熊军在前方带路,杨定督军紧随其后。i两个多时辰之后,李越把杨定大军带入到一个山谷,李越指着这长约三四里的山谷对杨定说道:“将军,穿过这个山谷,再走十几里地,便是白波谷了!”杨定来之前曾看过这一带的地图,便紧皱眉头,问道:“我记得闻喜县通往白波谷的官道并不经过这里!”那个李越不慌不忙地说道:“杨将军您不人,我人才知道,走这个山谷,能比官道节省半天的时间,现在军情如火,能早点到达白波谷一时,便可取得多一份的战果!”杨定猛地点点头,他很赞同这个李越的话,他本来也是想早点到,好让自己这三万人马多立些功劳,甚至能立下擒获吕布的功劳,但是他看了看山谷里杂草丛生,山谷两侧林木茂盛,便有些担心地问道:“这条山谷的草木遮天蔽rì,唯恐吕布zhōngyāng军在此埋伏!”那个李越淡然一笑道:“杨将军莫要担心,我们从白波谷到闻喜迎接将军便是从这条山谷,若是将军还不放心,我们这两百飞熊军愿做将军的斥候队,为将军扫清路障!”杨定回头看了看自己这三万人马,都在他的急切匆促行军之下,每个都累得气喘吁吁,便对李越说道:“那就有劳李都尉了!”那个李越便带着二百飞熊军在前面紧急搜查,搜了两里多地,回头示意说没有任何异常。杨定大喜,忙让自己这三万人马快快跟飞熊军。杨定的三万人马都入了山谷,杨定便听到一声嘹亮的鸟叫忽然在山谷一侧的山峰响起,听到这声鸟啼,那个李越带的两百飞熊军都挥舞马鞭,狠狠抽在马背,催促**战马迅速冲出了山谷。杨定看那李越两百飞熊军的异常举动,心里一惊,连忙回头问他的副将杨威:“那几个前来送信的飞熊军士卒何在?”杨威指了指李越奔跑的方向:“喏,跟着李越他们逃了,奇了怪了,那声鸟叫过后,他们就跟投胎一样地往前跑!”杨定脸sè发白,惊惶地尖声大叫道:“中了吕布的jiān计,有埋伏!快撤!”杨定撤退的军令一下,前面的骑兵便迅速后撤,后面的步兵原来迫于杨定的军令匆忙跟在骑兵后面不敢落后半步,杨定撤退的军令还未传到这些步兵阵中,这些步兵还在向前跑,而前军骑兵已经往后撤,前军后军撞在一起,顿时在狭窄的山谷里堵塞住了,一片大乱。杨定话音刚落,就听到山谷一侧山坡传出一个清亮的声音:“杨定,现在才明白过来,太晚了,放箭!”山谷两侧山坡之,苍松翠柏之下,站出四千名zhōngyāng军弓弩兵,张弓搭箭,往下攒shè。与此同时,四千名zhōngyāng军刀盾兵竖起木盾,将弓弩兵护住,防止下面飞箭还击伤到弓弩兵。另有四千名zhōngyāng军长枪兵拦在刀盾兵前面,一旦有西凉兵攀援来,便用长枪戳之。杨定拨转马头,想要往回来的方向逃去,却听到山崩地裂几声巨响,从山坡滚下几块大石,将过来的路牢牢堵住,杨定以及杨定麾下骑兵赶紧再度拨转马头,朝着那个李越逃走的方向冲去。这个方向倒是没有大石拦路,只要冲出这个谷口,便是一大片开阔平坦的荒野,杨定这一万骑兵就可以施展开了,等杨定到了谷口,却发现有四千zhōngyāng军骑兵堵住谷口。山谷本就窄狭,谷口这里又被zhōngyāng军特别修葺过,更加窄狭,每次冲出几个骑兵,又因为每个西凉兵都想逃出这个两面设伏的绝谷,便争先恐后地往那谷口跑,你不让我,我不让你,互相拥挤着,有些暴虐一点儿的西凉骑兵干脆就挥刀斩向自己的战,西凉骑兵一片大乱,从谷口冲出来的那些西凉骑兵们根本来不及应对zhōngyāng骑兵的迎头一击。一个西凉骑兵刚一出谷口,几个zhōngyāng军骑兵便策马过来,奔shè几箭,把那个西凉骑兵shè下马来,其中一个zhōngyāng军骑兵从背后拿出马套,扔将过去,把那西凉战马俘获。杨定悲哀地发现,他这一万骑兵简直是给吕布zhōngyāng军送马来的。有若干西凉将士比较勇猛,冲过几个zhōngyāng骑兵的合围,试图掩护更多西凉骑兵冲出谷口,却被典韦、潘凤等人击杀。杨定策马冲出了谷口,正碰到那个自称李越的家伙,杨定羞愤难平,挥起龙牙刀,斩向那人,便厉声喝道:“你究竟是谁?!”那人挥出一刀,挡住杨定的龙牙刀,同时哈哈大笑道:“我乃奉先公麾下准校尉旅帅魏越是也!杨定匹夫,中我家主公妙计,还不快快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