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利站在大旗下,厉声大喝道:“大鲜卑的勇士们!吕布这次过来就是要占领我们的草原,抢走我们的牛羊,抢走我们的女人,我们能答应么?!绝不!即使是死,我们也不能答应!”素利骑在一匹黄骠马上,一身金盔金甲,身上系着金sè披风,看起来威风八面,还只是东部鲜卑大人的他做起了一统大漠做鲜卑大单于的美梦,只是他已经五十多岁了,头发花白,入土半截,若是这次不击败吕布,怕是这辈子再无希望了。素利的野心和不甘心让他嘶哑着喉咙,继续鼓动着鲜卑骑兵:“我的勇士们!我们不能败!我们的身后还有我们的牛羊和女人!如果你不想看见他们的马蹄践踏我们的帐幕,如果你不想看见他们的刀枪屠戮我们的亲人,拿起你手里的弯刀,死战!!”素利的话像是一支支的利箭,正中鲜卑将士的心窝,他们都跟着素利高声喝道:“死战!死战!!”吕布冷笑道:“装备和战术的差距,不是jīng神鼓动就能超越的!不过这个素利是个聪明人,他明白现在不能败,一败就是一溃千里的局面,所以他必须进攻,至少要打出气势之后,才能缓缓的撤下去,所以,我们要抓住机会,大量的杀伤敌军,彻底打垮他们的信心!”吕布虽然这样说,他还是让随军的通天教教士出来鼓动士气。吕布也站在赤兔马上,对全军将士发表临战演讲,讲鲜卑人杀自己父母的血海深仇,讲鲜卑人这些年在并州、幽州、冀州的烧杀抢掠,以此来激发zhōngyāng军将士对鲜卑的仇恨,zhōngyāng军的士气也空前高涨!鲜卑人重又组织起攻势,他吸收了之前的教训,采用添油战术,每次都派出四五千人马,分散得很开。希冀这样来躲避霹雳车和破虏弩的攻击,希冀用这种低密度高频次连续的攻击来打破汉军的阵势。素利这种想法换个场景或许有戏,但面对吕布却完全没辙,素利的战术确实能在一定程度上减少鲜卑人的损失,但这样一来。他们能投入到前面的将士就大为稀疏。沦为了吕布强弩兵里面的神shè狙击弩兵的肉靶子,这些鲜卑兵很多根本没挨着车阵的边,就被shè杀,纵然挨边了。也被等候多时的枪兵解决了。从rì上三竿再度战到夜幕低沉,三天时间里,鲜卑人有许多次机会冲到车阵旁边,zhōngyāng军的强弩兵和枪兵奋力反击,吕布领着车阵里面的一万骑兵用抛shè的箭羽也施以援助。终于将鲜卑人打退。三天后,zhōngyāng军车阵周围四五百步的范围里,落满了如同乱草一样的箭矢,原本的野草野花也都被鲜卑人践踏成了泥土,泥土上沾满了鲜血,一片赤红。因为担心瘟疫横行,吕布还是同意让那些手无寸铁的鲜卑人上来收拾阵亡的鲜卑人尸首,不然这方圆一里的地方全是鲜卑人的尸首,可谓是尸横遍野。这种惨烈的场景也激发了鲜卑人的凶残xìng情。他们悍不畏死地冲杀上来,死了几千个又来了几千个。吕布也看得清楚,东部鲜卑看似只出动了十万骑兵,但他们还驱赶了一万多扶余人、一万多高句丽人、一万多丁零人为他们的伪军,为他们战斗。吕布zhōngyāng军shè死的有六万多人,但真正折损的鲜卑人不足三万。战事依然在持续,喊杀声震天,但是场面是异常的诡异。似乎死掉的只有鲜卑人,而汉人军队却像是没有死人一样。汉人军队的弓弩兵也像是上了发条的战争机器一样,永不疲惫地放箭杀人。素利的儿子上前劝谏道:“父王,咱们的人已经折损三成了,剩下的也大多带伤,还是让其他部落上吧!”素利望向其他部落的首领,那些部落首领都纷纷将头转开,坚决不跟素利发生眼神接触,他们心里很明白,现在的战场情形十分明显,毫无取胜的希望,上去就是死,虽然这些鲜卑头人心里十分不甘,但他们更不愿意去送死。素利刚才激励士气的话语根本打动不了这些头人,他们心里都在想,既然打不过吕布,那就跑吧,反正草原那么大,吕布又不可能一直追下去,咱们换个草场照样生存,没必要在这里跟吕布死磕。素利看这些部落头人的神态,知道再这样下去得不偿失,自己还是保存实力为上,便下令收兵,他又听从轲比能的建议,估计吕布带的粮草不足,先将吕布这三万人马围困起来,待吕布粮草耗尽溃逃时再予以击溃。又这样僵持了三天,素利估计吕布的粮草耗尽,遥看吕布的车阵里面的zhōngyāng军将士在厉兵秣马,估计吕布要突围,便吩咐剩余的七万多鲜卑将士做好伏击的准备。就在这时,鲜卑后方传报,说吕布麾下大将赵云、阎行各领五千骑兵绕路来到鲜卑山下,鲜卑山下的各部落里面的jīng锐都被素利带到饶乐水河口围攻吕布,后方部落空虚,赵云、阎行将武器马匹发给那些汉人、扶余人、丁零人奴隶,让他们看管那些鲜卑俘虏,如此轻而易举地连破四五十个部落。素利大惊:“那个慕容白不是说赵云跟阎柔一起去白狼山汇合蹋顿去对付公孙度了吗?!哎,部众的妻儿老小、牲畜是我们的根本,不行,不能再跟吕布对持了,要赶紧撤军回去!”轲比能连忙劝道:“素利大人,若是我军现在撤退,将士们肯定知道后方生变,到时候撤退就会变成溃逃,吕布若是在后面追杀,恐怕这七万鲜卑将士全都要命丧这里!”素利六神无主,连忙问道:“那我们该如何是好?”轲比能yīn冷地说道:“素利大人,只要把吕布这两万多人马彻底歼灭,我们就后顾无忧,可以从容撤退!”素利便准备按照轲比能的计策行事,这时有人传报,说宇文莫那已经领宇文部落以及从属部落的二万多骑兵先行撤退了。素利破口大骂:“宇文莫那这个混账东西,跑得跟兔子一样!”轲比能不甘心:“素利大人,宇文莫那走了,我们还有四万多人马,吕布那里只有一万骑兵,我们完全可以对付,请您莫要轻言放弃!”素利看了看麾下那些将士,用力摇摇头道:“我这四万人马跟吕布对阵了十多天,疲惫不堪,又多带伤,吕布虽然只有一万骑兵,可他那一万骑兵一直养jīng蓄锐,没有损失,而且他那一万骑兵里有虎豹骑和麒麟卫,是吕布麾下数一数二的特种骑兵,都是天下第一等的jīng兵,我要跟他拼下去,把吕布击败了,我这四万人马也打残了!”轲比能心道,你打残了,我才有出头之rì了,便还想劝解素利对付吕布。素利yīn狠地看了轲比能一眼:“我意已决,你不必再劝!这样吧,我领本部人马先撤,你为我断后!”轲比能心里奔腾过一万个草泥马,他本来以为素利头脑简单有勇无谋,现在看来也是一个老jiān巨猾的老狐狸,自己算计他不成,反被他算计。素利整顿麾下骑兵,退了十余里,便见前方出现大队骑兵,约莫有三四万人马,阵中有两面旗帜,一个是护乌桓中郎将阎柔,一个是乌桓单于蹋顿!素利大惊失sè,又很是迷惑:“那个慕容白不是说,阎柔去白狼山回合蹋顿对付辽东公孙度去了吗?怎么来到这里了?”素利整顿麾下这四万骑兵,猛冲蹋顿、阎柔的三万五千骑兵,虽然蹋顿、阎柔养jīng蓄锐,但乌桓骑兵的战力还是明显不如鲜卑骑兵,加上鲜卑骑兵是要赶回去拯救他们的部落,所以他们是拼了命的战斗,过不多久,蹋顿、阎柔的三万五千骑兵就开始节节败退。就在这时,南边飞奔来一万骑兵,其中有四千骑兵是一sè火红,火红的战马,火红的披风,全是长戟,远远望去,如同一堆天火在草原燃烧,素利心惊胆颤:“啊!这是吕布的麒麟卫!”吕布挥动方天画戟,策动赤兔马,如同一道红sè闪电,带着麒麟卫冲入鲜卑骑兵阵中,如破波斩浪一样,所到之处,没有一合之敌,全在麒麟卫的长戟下变成烟尘。又有两千骑兵是一sè的乌黑,乌黑的战马,乌黑的披风,全是长矛,远远望去,便如一片浓重的乌云袭来,素利再次心颤:“啊!这是虎豹骑!嗨,轲比能不是断后的吗,怎么能让吕布追得这么紧!”素利麾下斥候颤声道:“大人,不好了,轲比能放弃为我们断后,直接跟着宇文莫那,往西部鲜卑那里逃去了!”素利气急败坏:“好个轲比能,怂恿我围攻吕布是你,弃我而逃的是你,莫要让我再捉到你,否则扒你皮抽你筋!”素利已经无暇多想找轲比能泄气,他看到吕布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后军,吕布的麒麟卫组成锥形阵,以吕布为箭头,所到之处,都卷起了一片惨烈的血雨腥风。许多鲜卑骑兵不自觉地往后看去,看到吕布那杆迎风招展的红sè麒麟旗,那红sè麒麟并不狰狞反倒很慈祥,但在鲜卑骑兵眼里,他彷佛是死神的战旗,在追着他们往地狱里驱赶。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