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主力决战(二)(1 / 1)

不像弓箭手,没个一年以上的训练,根本谈不上准头,训练周期实在太长,等不起,而且材料不好找,制造也不易,三眼铳更不用说了,有效射程只有二十步左右,实在太短了,点火也麻烦,拿一把香乱捅火眼,捅到就响,没捅到就被敌人砍翻了,简直就是鸡肋中的鸡肋。就是这种垃圾火器,以前还被不少明军甚至边军作为主力装备使用,实在是悲哀!一百五十步、一百四十步、一百三十步,一百二十步,一百一十步,一百步……随着双方阵列的不断接近,清军的前军已逐步进入斑鸠铳的有效射程范围之内。朱由榔挥动令旗叫停了大军,并下令准备进攻。“拱圣营”参将张家玉得令赶紧挥动令旗:“第一排铳手准备,点火——放!”本来火枪的发射是要经过装药、压火、装弹、装火绳、点火等近十个步骤的。完成整个装填过程后三十息能打一发就不错了。不过拱圣营士卒显然早已考虑到这点,预先把点火前的步骤都做好了,这样只剩下最后一个点火过程的话,那速度就快了。短短的两三息之后,砰!砰!砰!……四百多杆斑鸠铳同时开火射击,一阵烟雾升起后,百步外清军一方,一百多个东江兵立时被斑鸠铳射出的铅弹搁到了,哀嚎声一片,斑鸠铳**十步内就能洞穿铁甲,百十步洞穿皮甲、棉甲,被击中的东江兵只要不是身着铁甲的,几乎大部被当场射杀,没被打死的也是惨叫不已!耿仲明又惊又怒!他万万没想到那些明军居然有斑鸠铳!数量还如此之多!早在崇祯初年熊文灿运到北京的一批火器中,便包括此种火铳数百门,其中有百多门分到了右佥都御史,登莱巡抚孙元化那里,供火器专家孙元化研究仿制。当年耿仲明和孔有德等人还是孙元化麾下军将。观操时有幸见识过这种重型火铳施放后的威力,有效杀伤距离别说鸟铳不能比,就是近战大杀器虎蹲炮比它们也要差上不少,质量合格的虎蹲炮的有效杀伤距离也不过七十步左右,质量次一点的连六十步都没有。没想到又在这里看到了传说中的斑鸠铳!崇祯五年,孔有德带着耿仲明等人叛投鞑子,攻陷登州,巡抚孙元化兵败后被杀,斑鸠铳的研究仿制工作就中断了,以至于到现在除了澳门以外,全国只有广东佛山卫里的一些能工巧匠们还会铸造这种威力强大的重型火铳。耿仲明,孔有德他们虽然一直都很眼馋这种大威力火器,却苦于没有能力仿制,只能在脑子里幻想幻想了。“拱圣营”将士们可不管对面的清军什么反应,第一列施放完毕后,紧接着第二列上前,支架摆好,又是清一色的斑鸠铳,数量还是四百多门,随着参将张家玉的令旗挥动,又是一连串“砰、砰、砰……”的开火声,顿时白烟弥漫。斑鸠铳兵加西班牙轻型火绳枪兵一共三排,交替发火,每排四百多人,在军校的令旗指挥下,横阵由疏变紧,结成了密集的长条队形。相对而言杀伤力也对应的增强了许多。随着枪声响起,清军阵列里又有百多个东江兵倒地,哀嚎不已。火绳枪这种原始的火器因为是前装滑膛的,远距离命中率很低,即便是斑鸠铳,**十步外即便杀伤力依旧很强,但准头却没什么可言了,只有许多火枪集中在一起,密集的齐射才能对敌军人马起到较大的杀伤效果,即便这样总体命中率还是不算很高,四百多杆斑鸠铳齐射,能杀伤对面上百个清兵,效果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了。短短时间里,斑鸠铳虽然只射了两轮,却已造成三四百东江兵的伤亡!耿仲明脸色铁青的死死盯着前方明军阵列,几乎睚眦欲裂!这些东江兵是全军真正精华所在,也是步战中绝对的主力,但又因为人数太少,只有不到一万步骑。所以不是到了极其关键的时刻,耿仲明和尚可喜等人一般都是舍不得动用的,一旦折损严重,就真的要大伤元气了,这股力量是短时间内没法补充到的。只能靠不断的杀伐,优胜劣汰,靠时间慢慢积累培养。按以往的情况,在一场战争中,统兵大将们只要主力兵马折损不严重,等钱粮补充到位,再竖个招兵大旗,短时间内便能聚集起数万人马,声威赫赫。所以不管经历了多少场战争,只要嫡系力量不散,想要东山再起并不难。在之前的炮战和骑战中,已经有六百多东江兵丧身在了明军的火炮及骑兵之下了,对只有八千左右的嫡系兵力的耿仲明来说,已经可以算是伤筋动骨了。没想到火枪对射刚开始,己方一下子又损失了数百精锐老卒,耿仲明几乎欲哭无泪,手指甲掐进了肉中尤不知觉!剩余的东江兵们连续受到两次排枪射击,心神不由得一阵大乱,没想到那些明狗子的火枪能射这么远,看到周遭袍泽们的惨状,更是惊骇,见穿着皮甲、棉甲都护不了他们的小命后,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恐惧,也顾不得营官的军令和手中鸟铳和虎蹲炮打不打的到对面的明军,下意识的乒乒砰砰一阵响,朝着对面明军的方向还击了过去。可惜因为距离较远,鸟枪的铅弹和虎蹲炮的炮子到了百步左右就基本没什么太大的杀伤效果了。更何况明军前锋“拱圣营”的火枪手都披着铁甲,穿着铁皮战靴,戴着清一色的八瓣帽儿铁尖盔,面对飞来的铅弹完全不惧。清兵们噼里啪啦的打了半天,看起来挺热闹,却几乎没杀伤到几个人,都被铁甲轻而易举的挡在了身体外面,只有六七个“拱圣营”将士比较倒霉,不幸中弹伤亡,还是被少数落到阵列中的虎蹲炮的炮子击中的。硝烟散去后,清兵们看到对方军阵依旧严整如初,顿时一阵气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