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安很是高兴,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这个崔逸文虽然有门第之见,看不起他,但崔逸文不是童三,也不是那等没有见识的纨绔子弟,对他没有什么恶意。
“崔兄放心,你的话我定会转告。”顾锦安答应下来。
崔逸文很高兴,又谢过顾锦安后,跟着他喝起酒来,刚喝了两杯,晏小五就来了。
一来就走到顾锦安面前,笑道:“顾兄来得可真早,我还绕道去了徐家想接你们,结果徐老爷子说,你们早就来了。”
崔逸文听罢暗暗一惊,对顾锦安更加佩服,这个顾锦安不简单的,不但认识欧阳先生,得欧阳先生亲自写下《何为孝》来为他辩白,还跟晏家搭上了关系,听说顾锦安还跟江南的郑家、上官家的嫡长孙交好,这人脉……崔逸文除了佩服以外,只能叹一声命好了。
顾锦安今晚很是高兴,这是他参加过那么多次宴席以来,唯一没有被人为难过的一次。
且孔学政还对他说:“欧阳先生的文章本官定会呈给皇上过目,只要皇上看过之后,你到京城考会试的时候,就不会有人再为难你。”
顾锦安是谢过了孔学政。
但孔学政料错了,楚皇对这种小事根本就不关系,当他像献宝一般把欧阳先生的文章献给楚皇的时候,楚皇只是粗粗看了两眼,就给扔到一边去了,心里还在骂着欧阳先生跟孔学政,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这种小事儿?
楚皇现在是焦头烂额,大戎洗劫了陇山府,陇山府城破,无数边民被杀,无数女子被掳走,他这个楚皇的脸面是被狠狠打了一顿,脸都被打肿了啊。
如今的西北肯定有人在骂他,说都怪他把卫国公一系给除了,这才让大戎人肆无忌惮起来。
对于卫国公家的事儿,楚皇知道自己做得太过绝情,可他并不觉得自己不对,卫国公一系势大,除了是西北的土皇帝以外,在东北、中州都有旧部。要是不把卫国公一系给除了,用不了两代,估摸着卫国公的子孙就要打进京城,抢他家的皇位了!
只是卫国公一系是制衡大戎的利刃,如今他把这把利刃给毁了,新的利刃不顶事,让陇山府被洗劫了,这事儿他必须解决,把面子找回来,不然会被朝臣给笑话死。
因此楚皇决定对大戎出兵,可打仗要钱粮啊,大楚因着灾祸是国库空虚,钱粮不足,楚皇苦思冥想一番后,是下了一道加税的圣旨。
楚皇要增加夏税、人头税跟抗戎税。
朝臣们听罢,全都惊了,纷纷上书劝谏,说:“大楚的杂税已经够多,农人已经不堪重负,再增加一个抗戎税,让百姓如何过活?且西北、东北、中州这几年不太安稳,农人没有余粮,再加税,怕是要断了他们的活路。”
楚皇听这话是听了几年,早就烦了,大骂西北、东北、中州的官员无能:“一群废物,都是白领俸禄的,这都几年了?还没有让西北几个地方恢复如初?!”
楚皇很生气,是立刻下旨,申斥了西北、东北、中州的官员,扣了他们三个月的俸禄。
朝臣们快疯了,这三个地方不稳,你应该安抚才对,怎么突然就下旨处罚了?不怕再乱一次?
可旨意已经下了,朝臣们也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劝谏,不让楚皇加税。
可楚皇心意已决,说了这些钱粮收上来要作为军资打大戎的。不过朝臣们反对得太厉害,楚皇最后是更改了旨意:“西北、东北、中州不加税,但江淮、江南、直隶这些繁华的地方要加收两倍钱粮税。”
朝臣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