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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正宫的承德殿内,灯火通明,明亮的火光从殿外屋檐下一直沿着石阶铺入广场,凤帝身穿明黄的团龙锦服,端坐在龙案上首。
面前的案几正中央,整整齐齐的摆着几封密报,凤帝低头看着,看不出面上的表情如何。
殿外侍人的脚步匆匆,不一会又呈了一封信报上前。
凤帝的视线移了过去,看向新递呈上来的尚还封着火漆的信报,目光凝了凝。
他将手往案上一搁,却没有伸手去拿那封新的信报,而是微微后仰了仰身体,自言自语般的说道:“短短一刻,已经接了四封信报了……”话说到这里,他突然叫道:“左起。”
“属下在!”凤帝的身后,左起的声音低沉。
“你说,这新递上的信报里面,会是什么?”凤帝问得很慢,每一个字都似在咀嚼了许久才说出。
左起回得谨慎:“属下不知。”
其实从凤帝之前的动作和命令,他大概能猜到,信报里的,可能是张刘李四家的动态,极有可能,是他们有了别的动作。
不过,猜到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一回事,左起在凤帝的身边呆得久,知道一名帝王,最忌讳的就是被下面的人猜出了心思!他这几日负责清洗暗卫内部,刀上染血的乌光还未散尽呢!
就连凤帝身边服侍的人……左起抬头瞥了一眼殿外那名刚刚退下的侍人的背影,都已经换了一批新的了!看来慎刑司那边,一样的血流成河!
“哦。”凤帝不置可否,面上看不出喜怒,却没有继续再说什么,似乎也只是这么随口一问,“那就一起看看吧。”他说着拿起那封信报拆封打开。
只看了一眼,他已经重重的哼了一声,将手上的信纸往案上重重的一拍,直将沉香木的几案震得一颤,“狼子野心!还真将孤的京畿近卫当成自己豢养的私兵了!”
他“唰”的抽起那张信纸往后一甩,“你看看!这上面说的什么?!”
左起一把抓过飘忽飞来的纸张,向上面瞄了一眼,没吭声。
凤帝猛的站起身,一边踱步一边怒哼,“生死约斗,两千对八千都还觉得不够,孤只是在派了人去西山大营传旨后没有另外派人去敲打他们!他们就自以为揣测出孤的意思了?以为孤就是让步了?!得寸进尺!竟然还敢往西山派兵!”
他一下止住了脚步,喝道,“他们想干什么?将卿墨赶尽杀绝吗?!当孤之前的表态不存在吗?!还是觉得孤已经钳制不住他们了?!”
凤帝说着猛地一喝,“左起,你说!孤不要听不知道这三个字!”
“陛下一切洞察于心,左起不敢妄言。只是,他们四家多半是觉得这次机会难得,若能除了卿将军,到时再随意寻个理由谢罪,陛下总不至于为了个新晋升的又是个没根基的死人,为难他们!就算是受个惩戒,也远比将新军大统领一职纳入囊中来得划算。”左起的声音淡淡的,却让凤帝微微眯了眯眼,随后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么说,是孤疏忽了啊,给卿墨的荣宠太盛,才为他引来了这样的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