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启民在自己大哥的坟前好好地发泄了一场后,心里畅快多了, 起身把大哥和娘的墓碑好好地擦了下, 又用树枝捆起来的扫把好好地打扫了下两座坟,这才在大哥和娘的坟前好好地磕了个头。
“娘, 哥, 那个人欠你们的,欠我的, 我一定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你们在天上等着我的好消息。”
磕过头起身时, 才发现身后站了好几个人, 这些都是村里的老人,是有人看到沈启民在这里砸沈守业的衣冠冢才去村里叫的人,他还没有开口说话,就被叔爷沈清林拿着棍子抽了两下。
“你这个不肖子孙,这祖坟是能刨的?”
沈清林来到这里时, 就看到了被刨地不像样子的沈守业的坟, 他被气了个倒仰, 刨自家祖坟, 这是要坏了他们沈氏一族的气运啊。
沈启民被打却没有说任何要辩解的话,就那么直愣愣地站在那儿挨打,沈清林在气头上,打人时可没有收着力气, 而且他虽然老了, 可是却老当益壮, 力气还是不小的,树枝打在身上所发出的声音,让旁边看着的人,都觉得骨头疼,不过他们却没有上前劝阻的意思,刨祖坟是不可原谅的,它坏的可是他们整个沈氏一族的气运。
不过沈二哥跟顾志国可不能看着沈启民挨打,两人快步走了过来,一个人把沈清林手里的木棍截下,一个人把沈启民拉到身后。
“曾叔祖,您消消气,我爸他不是故意刨我爷的坟的,实在是事出有因,我爸不愿意说,那么我来说,我爷没有死,所以我爸才把他的坟给刨了,总不能给活人起坟吧。”
沈二哥的话,犹如原地爆炸的炸弹,当场就把在场的几个人都炸晕了,在大家的意识里死了几十年的人居然还活着!
“真的?那你爷怎么不回来?”
沈清林首先找到自己的声音,其他人也回过神来了,纷纷看向沈二哥求证。
“人家现在改名换姓都换了祖宗,哪儿还记得自己从石岗村出去的,这不我妹妹月妮儿在京都见到他,觉得他跟我们家照片上的爷爷很像,就问了他几句,没有想到他做贼心虚,怕他的过往被提起,就陷害我妹妹是敌特,把她抓了起来,我们这次回来就是想带我爸去救月妮儿。”
沈二哥这话半真半假,他们去京都的事儿迟早瞒不住,他爸放着儿子的婚礼都不参加地去京都,总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这理由再合适不过,任谁也挑不出毛病来,况且他也不算说假话,月妮儿就是被沈守业陷害的,动机是什么不重要。
“造孽啊,你爷他年轻的时候就不学好,老了更是糊涂,既然他不认我们沈家的祖宗,我们没必要留着他的坟,启民这事儿做得对,来大家帮帮忙把这衣冠冢给平了,留着碍眼。”
沈清林指挥着人把和沈启民一起把沈守业的衣冠冢给平了,后来大家又跟着来到沈启民家,商量月妮儿的事情,月妮儿可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怎么可能是敌特,说破大天来他们也不信。
“启民啊,月妮儿是个好孩子,有出息还不忘本,可不能让沈守业给毁了呀,这样我一会儿就把咱们村里各家各户的当家人给叫到打谷场,咱们也写个证明,然后联名担保月妮儿绝对不是敌特,笑话要是月妮儿是敌特,那咱们石岗村还不成了特务村了?”
沈启民他们一家包括顾志国对于沈清林的决定,非常地感激,虽然不知道这份担保能不能管用,但是就凭这份心,他们也领情。
“叔爷,这样会不会太麻烦大家了?”
“麻烦啥,月妮儿多好的孩子,咱们村的人哪个没有受过她的恩惠,就蘑菇和皮蛋这两样东西,各家各户可没少领分红,现在月妮儿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大家伙儿能干看着,要是那样,我们跟沈守业那畜生有什么区别。”
沈清林说干就干,转头就在村里大喇叭上召集了大家在村里的打谷场集合,大家一听说沈冰月被自己的亲爷爷陷害,还被冤枉成敌特的事情,都义愤填膺,连用沈清林动员都不用,纷纷在担保书上摁上了手印,自家的孩子在外面被人欺负了,虽然他们人小力微做不了什么,但是摁个手印也算能出份力,对于沈守业大家更是唾弃,他以往的事情大家都听说过,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畜生不如。
顾志国看大家对媳妇儿的维护,心里感动莫名,走到高处拿过喇叭。
“顾志国在这里谢谢大家对小月的帮助,以后但凡用到我顾志国的地方,我绝不推辞。”
说完就朝大家深深地鞠了个躬,沈启民李美芝和沈二哥也上来,和顾志国一样对大家深深地鞠躬致谢,这份情意他们记着了,以后也绝不辜负这份情意。
这事了了后,沈启民就和沈二哥他们一起去了市里,沈启民先去黄小雪家致歉,说明自己不能参加婚礼的原因,黄家人也不是不通情理的,虽然觉得委屈了自己姑娘,但是救人如救火,里面还有亲家亲生父亲的事情,他们也能谅解,还宽慰了他们几句,而黄小雪听说了沈冰月的事情眼泪汪汪的,一直拜托未来公公千万要把她给救出来。
亲家和未来儿媳妇如此通情达理,沈启民也很感激,当下就做出了承诺。